“帝君诏令!命永宁王即日启程回都,不得有误!”,说完话,黑衣人的眼眸中有了点点星光。
“宁晨接诏,但他已是暮年,只想得长伴家人,能否不去打扰他!”宁晨明白帝君秦风的意思,但爹娘已年迈,不愿再去面对风雨,宁晨想要为其求情。
黑衣人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宁晨,直勾勾的盯着,看的宁晨心中发毛。
“好吧,我去!”四个字道尽宁晨的无奈。
“他,还好吗?”黑衣人看着要转身离去的宁晨,万年冰窖如同融化般,声音变得很轻柔。
“好,但马上就不好了!”宁晨没好气的说着。
“我跟你去!”黑衣人变得有些激动。
“你这杀材,跟我走吧!”宁晨白了白眼。
两骑绝尘,快马向着城南飞奔而去,没多久来在院外。
“爹,娘,我回来了!”宁晨拴好马,向着院内走去。黑衣人本想跟随,可又脚步迟疑,站在了院外,张望着院内之人。
柯震天和南青荭缓步从屋内走出,二丫头还在高兴地说着“要去集市了,我要买这个。。。。。。”。
走下台阶,柯震天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南青荭拉不到丈夫抬眼看了看,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向院外。柯梦跟在身后,刚走出屋门口,感觉到有淡淡的杀气弥漫在空中,也赶紧抬头看向院外。
黑衣人眼神激动的看着柯震天,柯震天则略感疑惑的看向黑衣人,感觉很熟悉。
“啪嗒!”门口的青砖,因为黑衣人单膝下跪的力度太大,碎了。“将军!将军!”万年冰窖融化后,化作了漫天的大雨,黑衣人此刻的泪水,也开闸了,泣不成声,话不成语。
“晨儿,他是?”柯震天拿捏不准,感觉是,又感觉不是,只能问宁晨。
“爹,当年永宁军剩余的一万八千人,除了伤残者,其余都被伯父抽调回帝都,组成了明暗两卫,他是柳乘风,如今是暗卫都统。”宁晨轻声解释着。
“柳乘风,他怎么成暗卫了?”柯震天回忆起那道修长的身影,看着眼前人十分诧异,“你小子身手敏捷,来我军中吧,跟着我一起平定天下!”这是柯震天第一次见到柳乘风说的话。
“将军,我愿跟随您一起平定天下!”柳乘风声泪俱下,说出了当年的话。铁打的汉子,刀剑加身也毫不畏惧,但此刻如同孩童般哭泣不止。
“哎!恍如隔世,好像都还在眼前。”柯震天看着柳乘风十分感慨,“哭什么哭,当年的一骑绝尘北影大都统柳乘风,如今也学会啼哭了?打军杖的时候也没见你哭呀!快滚进来,别给我丢人”柯震天嘴上在呵斥,但神情也变得十分急切。
柳乘风踉跄着站起身,踱步来到柯震天跟前,双膝跪地,柯震天赶紧搀扶,“干什么,咋这么爱跪呢,欺负我年纪大了,扶不动你了是吗?”,和宁晨一块,将柳乘风扶了起来。
“怎么还戴着个黑巾,赶紧摘了让老夫好好瞅瞅,你这臭小子如今咋样!”柯震天想要仔细瞧瞧,嘴里嘟囔着。
柳乘风有些迟疑,宁晨也忍不住开口,“爹,乘风大哥被火烧毁了容貌,不得已才入了暗卫。”
柯震天沉默了,那年的惨痛又浮上了眼前,“摘掉,堂堂永宁都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就是毁了容吗,那是永宁军悍不畏死的荣光,怕什么!”柯震天略带怒气呵斥着两人。
柳乘风还在迟疑,看着柯震天一脸肯定,缓缓的将黑巾摘掉。
“啊,鬼呀!”二丫头看着柳乘风被吓着了,不由的开口,柯梦赶忙捂妹妹的嘴却已来不及。
“住嘴!”柯震天暴怒,双眸赤红的扭头看向二丫头,柯梦见状,赶紧搂着妹妹回屋。
回过头来,柯震天看向深低脑袋的柳乘风,大怒的说道“给老夫抬起头来,柳乘风,你的铮铮铁骨呢,你的桀骜不驯呢,给老夫抬起头来说话!”
宁晨赶忙劝解“爹,乘风大哥。。。。。。”,“你也给我住嘴!”柯震天怒斥宁晨。
“柳乘风,永宁军马踏天下,守护秦风,这么见不得人吗?你小子当年跟我说的话,都是在放屁吗?抬起头来看向老夫!”柯震天怒视着柳乘风,不断地说着。
“将军,乘风给您丢人了。”缓缓的抬起头,一张脸上,除了眼睛、嘴还可分辨,其他地方遍布伤痕。
南青荭点点泪滴,起身擦拭着柳乘风脸上的泪痕,“孩子,苦了你了!”。
柯震天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柳乘风,这些年苦了你了,唉!”一声长叹,手摸向了遍布的伤痕,“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痛苦,但你要答应老夫,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别的,你是我麾下都统,你是这帝国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