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不认识他。
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但她还是对他说:“那东西是你送来的?”
“是。”
“随我来吧。”
她转身走在前面,天元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路进了后院。
柳岁岁坐在屋子里,天元站在门口。
她问他:“你是大司马府的人?”
“是!”
“这东西是大司马夫人让你送来的?”
“是。”
“可我不稀罕。”柳岁岁将匣子扣上,上了锁,将包袱一层层裹上后,又一把丢给他怀里,“你拿回去还她。”
天元一手托着那包袱一手抓着后脑勺,有些为难。
“可夫人说了,属下若是办不好这差事,就得掉脑袋。”
一听他还敢威胁人,柳岁岁气得不轻。
“她还能威胁得了你?你是大司马府的人,不是她的人……”柳岁岁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她谁呀她?不过就是个大司马夫人,又不是大司马,还能左右得了你的生死不成?”
“娘子可别这么说,您是不知道我们大司马是有多疼夫人,夫人说一就是一,指着马说是猪,大司马都是信的……”
“呵呵,”柳岁岁都听乐“堂堂大司马,护国大将军就这点能耐?”
“能耐还是有的……”
“你……”柳岁岁气够呛,用手指着他,“你是她派来故意气我的是吧?”
天元忙道:“娘子莫气,您是不是生气夫人没亲自来?夫人也想来的,偷摸走半道又被大司马给逮回去了,夫人闹了两日,大司马这才让属下跑这一趟,属下日夜兼程还是晚了两日。”
他看着柳岁岁,见她态度缓和下来。
才继续道:“夫人说,你离开京城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身边又是难伺候的沈四爷,肯定过得辛苦;您不如跟属下回京城去,大司马府上给您建了一个大园子,园子里都是你喜欢的栀子花……”
“你说够了吗?”柳岁岁冷声打断他的话。
她发现这年轻侍卫好啰嗦。
习惯了沈工臣身边那些闷葫芦的锦衣暗卫,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碎嘴子的,柳岁岁觉得不耐烦极了。
天元见她生气了。
忙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放到她面前的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