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的流水声中,夏某的话显得音量不足,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沉默,在嘈杂的水声中更显死寂的沉默。
她真的想做只鸵鸟,头埋进沙子里就可以当做完全看不到外界。但是她不是,这是她要面对的事。挣扎也许不过几分钟,在她看来,无疑是冗长的。终于,下定决心。
“那你小心些,我给你脱,痛了告诉我。”
她仍是慌张,给男人脱衣服洗澡绝对是人生头一遭!畏惧着什么,她闭着眼,凭着睁眼时记下的画面,伸出颤抖的双手。水是冰凉的,她的手,触到他的衬衣下的肌肤,顿时如起了燎原大火一般炽热。
她瑟缩了一下,双目也在主人的强迫下紧闭。双手还是,摸索着,解开了他衬衣的一个扣子。那声音在干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在她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无奈之下,她解了一个又一个扣子……
他是闲人,睁着魅惑的明目,高高在上地揣摩着她的心理。女人很紧张,和担心他伤势时一般。她应该是不会演戏的女人。此刻她的紧张,他忽然不喜欢了!好像,很讨厌这样。虽然,他就是要看她慌张无措,看她不择手段。后者,他一直没看到。
“算了。”他轻拍下她的手,他总是反被她控制情绪。
“嗯?”释令太过突然,她条件反射地睁大眼看着他,询问。
此刻衬衣扣子已全开,他细腻白净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她眼中。她又是如此赤裸裸地注视,不由,羞红了脸。不是因为没见过裸男,也不是因为没见过绝色的裸男,是那个绝色的裸男和她有瓜葛!而她,现在,已经不像初时避他如避洪水猛兽了,而且,她都说不清了!
“我还是自己洗吧。”
她真不懂他此刻变幻无常是为哪般,硬要她屈服的,不也是他吗?现在又怎么说……男人果然也善变!
他看着这会像个小傻瓜一样呆愣着的女人,暗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啊
。
他眉眼倏忽邪魅,故意说:“我只是觉得我这样如花的美男被你看光太不划算了。还是,你想占我的便宜?”说此话时,他凉薄的唇是贴着她的耳垂的。
顿时,她的脸如绯红的朝霞,并延续到脖子。
“怎么可能?!”她喊出的字句都快带着灼热的温度了……有些仓皇,她逃出了那个她本不想来的地方。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夏玄青这是在欲擒故纵?也许。
这夜,十分平和地过去了。夏某在规划自己未来的行动。是该好好想想了,如果一切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许舒远,在等他洗澡的时候躺在软软的沙发上,睡着了。连留不留下过夜的争议都免了……
有些奇怪的图景,在一个挺宽敞的院落,有一个挺干净的湖(人工结果),一个绝对占身高优势的貌美男人,身体重心向左移,而他的左侧,是一个貌似步履维艰的女人。她好像,真的是他身上的肋骨,娇小,适合他。
男人是夏某,女人是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