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黄芸芬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桌子上起来,转身面对刘常宏,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时,刘常宏英俊的脸上表情严肃,连硬起来的下面都在睡袍下面萎了下去。他低头看着黄芸芬,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真的要走了。你也自由了,不用担心再会被我随时抽插,也可以回去上班了。同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和赵明国的视频给暴露出去。”
说着,刘常宏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了黄芸芬的手机,递向她,接着道:“手机还给你,里面那视频我经过技术处理了,对你的头像完全做了不可恢复性马赛克处理,已经删除掉了。当然,为了压制赵明国万一哪天对我不利,我保存了一份。如果一旦用到了,视频中的你也不会暴露出来,没人认得出。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我可以马上在我的内存卡里删除掉。”
黄芸芬看着自己的手机,听着刘常宏的话,漂亮的脸上更是傻呆呆的表情。她都忘记了接自己的手机,只是傻傻地望着刘常宏,继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常宏见黄芸芬不接手机,便是将之放在书桌上,然后转身面对着书房墙壁上的一幅黄芸芬临摹得极为神似的《富春山居图》,缓缓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样的决定,因为你的心里我们依然是仇人,有着永远不可消除的恨,曾经我也这么认为过,但我现在不这样认为。曾经我也想狠狠地性*虐你,用鞭子抽,滴蜡,爆*菊,拔光你下面的毛,一天24小时想起了就干你,干到你下面烂了为止。但是,从我回到这里,与你接触下来,我还是改变了自己曾经疯狂的复仇想法……”
说着,刘常宏又移步到了窗前,望着外面黑暗的隆西河,还有河面渐渐游远的绚丽游船,接着道:“我是个男人,在你的折磨下更为坚韧、成熟、冷静,所以我觉得用你对付我的手段来对付你,意义不是很大。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或者是才能,可就是脾气太暴了。我相信别人说的,你这样的女人,脾气的变化来源于对生活的不满意,特别又是夫妻生活。也许吧,赵继对你的冷漠,让你的脾气变得越来越躁。但你没有投入公爹的怀抱,这便是一种可贵了。在外面你只能用你的高傲、钱财或者权势压迫别人,来获得与性*满足差不多的快*感。寂寞的富贵生活,多出了很多的怨妇,你是这里面杰出的代表。可是你不知道……”
那时,刘常宏转过身来,双手负后,高大的身影颇有一番王者之气,直面了黄芸芬。黄芸芬没有说话,只是睁大的明亮的双眼,表情傻傻地望着他,而他接着道:“你不知道人生还有更多的活法,不只是为了钱、权、地位,而是为了实现自己最大化的价值,特别是作为一个党员。你读了很多书,曾经的你也是极富女人魅力,是个干练的女性,我在网上也曾搜出过你在市团委的所作所为,都挺不错的。但为什么要因为生活的不如意,把自己真正的价值放弃呢?这个时代里,像你这样……”
说到此处,刘常宏右手抬起来,指点了那两排大书柜,才接着道:“有这么多书,而且我观察过,每一本从头到尾都有读过的痕迹。我想,赵继不会干这种事情,赵明国不会来这里干这种事情,他只想干你。所以,你读过这么多书,从政治到经济,到历史、科普、社会学等等,你应该发挥出你的才干来,多做一些实际的工作,那样才能实现你的人生最大价值。女人一生,有人说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结果呢?你嫁得挺好的,市长儿媳,老公做生意也挺有钱,实际上呢?你幸福吗?你不幸福,你成了寂寞怨妇,独守豪宅,脾气总招来不如意,甚至招来我的强暴。除了胡玲那样的好姐妹,还有多少人是真心与你相处、做朋友呢?而现在,工作压力还挺大。黄主任,好好工作吧,你真的还是个不错的女人,希望有一天你能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刘常宏说着便见黄芸芬那似乎傻了的脸上,双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动,神情显得傻而凄美,让他心里竟是软了软。他又转过去了,面向隆西河,似乎是有些感叹一般,接着道:
“生活不相信眼泪,命运鄙视眼泪,眼泪不能让我们振奋,只让人颓废不前。流泪的女人让人心里可以去疼,但总是流泪的女人让人疼得没有意义。人生很短暂,跟那条河的千古流淌比不了;但我们的精神,我生存过的意义,可以万古流芳,当然也可以遗臭万年。甚至我们可能平平凡凡地过了一生,踏实工作,认真生活,有爱的人相依相守,有孝道可以尽,有孩子可以教育,有一点点力量帮助一些我们可以帮助到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仇恨不能伴我们一辈子,没有解不开的怨隙,没有永恒的敌人。谢谢你吧黄主任,从你打压我的时候起,也许我的命运就开始转折了。不论我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你留给我的不尽是痛苦,至少我享受过你的肉体,我磨练了自己的精神和性格。我很快就会回长隆去了,在那片贫穷的土地上,我将尽我的力量工作,实现人生的价值。至于未来的仕途我能走多远,我且不去考虑,但我知道,老百姓需要真心为他们办实事的执政者,而不是附着在他们身上的吸血鬼!”
说完,刘常宏转身面对黄芸芬,那时的她还是傻傻的,至少表情是傻傻的,但泪水忍住了。但她的心里很震撼,被刘常宏那一番又一番的话触动了。刘常宏金属质感般的声音,好听,但语意更成熟、睿智、坦诚。年纪轻轻的他,眼光放得更远,胸怀放得更宽广。
黄芸芬不是傻子,而且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多年的豪门生活,让她心性、理想、品质都是沉沦之中,沦为俗气的傲然怨妇。而刘常宏的话,震动了她,让她心底仿佛是燃起了一团小火苗,火苗里是无尽的动力。她的眼中,刘常宏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帅气、成熟、风采绝然,宛然如神,让人不能不信服、敬仰。
而刘常宏面对着那般的黄芸芬,又继续道:“如果你还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放下对名利、权势的追逐,且还当我刘某人是你一生最大的敌人吧!可你这个敌人他有信心从长隆走出一片天,而你呢?你难道希望仇人的天空早晚一天压制过你的地位和权势吗?你难道不可以奋进,不可以有所作为?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能放弃一段错误而虚幻的浮华婚姻,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寻找你的幸福。你这样的女人,只要工作奋进,只会更美丽迷人,不会没人要的。刘常宏有时候很变态,但有时候很正直,我希望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幸福,都正当地获取幸福。就这样吧黄主任,石头的奶奶已无辜逝世多日,我得现身了,让老人家入土为安;长隆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我得回去了。再见吧!希望下一次见到不一样的你!”
说完,刘常宏对黄芸芬挥了挥手,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的身姿那么轩昂傲挺,步伐坚定无比。
然而,就在刘常宏走过黄芸芬的椅子后面时,这女人突然动了。她一下子从椅子前面移出来,竟然一把从侧面抱住刘常宏左臂,放声“哇”地哭了出来,接着紧紧地抱着刘常宏的左臂,头伏在他的肩膀上,伤心地呜呜大哭不止。
刘常宏站住了,默默地望着书房门口,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黄芸芬的哭声很悲怆,仿佛有无尽的委屈在诉发出来,仿佛把所有的伤心都表达了出来。
黄芸芬滚滚的泪水很快湿透了刘常宏的睡袍肩部,热热地润着他发达的左肩头。她很快放开了刘常宏的左臂,绕到了他的正面,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继续流着泪,泣道:“刘常怂……常宏,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再陪我一晚上……你说的话,我都……明白,都懂。你折磨我……我也懂,我渐渐能感觉到……这也像一种幸福,是你给的……别人给不了的。我恨……你变态,但我……喜欢你做我……充满了艺术、技艺、柔情,还有力量……我受不了,我骂你,我挣扎,因为我喜欢……”
刘常宏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如枪,默默的,心神倒是挺坚定。他没有被黄芸芬所诱惑,更没有硬起来。因为此时他的心已然飞出了别墅很远了,也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黄芸芬之间扯平了。
黄芸芬抬起头来,一脸带泪,神色凄然无比,仰望着刘常宏那冷峻的面容,再次泣道:“常宏……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走……行吗?就一晚上……就一晚上!以后,我……努力工作,照你……说的去做。我要……离婚,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要……你要我……可以吗?你会……要我吗?”
刘常宏微微一低头,看着极度凄然如同哀求一般的黄芸芬,心头还是软了软,但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要你,我有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她……她是谁?”黄芸芬听得心头好生失望,但却是不等刘常宏回答,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流着泪,低声道:“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妻,我都……要你,哪怕……做你的情人。你……愿意吗?”
这般的话放出来,黄芸芬果断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但这决定却又来得那么快,那么猛烈。她已然痴迷于刘常宏,他的气质、思维、胸怀、外表、性*功能,甚至,她还有点潜意识的爱着他未来的前程。
刘常宏听得脑子里轰然了一下子,实在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黄芸芬说完,抬起头极度乞求般地看着他,让他视线落进她的眸子里,有些拔不出来了。他不能不承认自己内心已然纠结了,董清、李冰岩在脑子里,眼里还有这个尤物般的黄芸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