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绽放的甜软触感,一波一波,如潮水般,疯狂卷噬他的心神。
随之而来还有片段式的破碎迷离的画面,水雾浮动的杏眼,眼尾润成胭脂色,饱满娇艳的红唇微张,露出一点雪白牙齿。
渐渐往下,是精致轻薄的锁骨,和晃人心神的雪腻。
能看得见、感受得到,却真是触碰不到,真是种磨人难忍的滋味。
小丑拿出匕首和木块疯狂雕刻,木屑乱飞,企图把身体和心中无法喷薄而出的欲念都倾注于其中。
他又难耐、又痛苦,可与此同时,又被一种诡异的愉悦感吞噬。
他又像个疯子般大笑,蹦跳,墨绿色的藤蔓被无形的神秘力量切割成一段一段,在房间里如天女散花。
他冲向浴室,用冷水把自己兜头淋了个透彻,湿透的衣料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精壮却不失清俊美感的肌肉线条,可还是难以纾解。
可,突然,一切骤然抽离。
唇上、身体上不再有感觉,只有冷水残余的湿冷,血液沸腾的灼热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虚,无尽的空虚。
他从冷水里出来,走到镜子前和自己对视。
脸上的颜料被水染得斑驳,眼神极冷,像是被雪域之原覆盖,可唇角却极大地勾起。
他呢喃道:“真是只有趣的小蚂蚁……”
居然能唤醒他沉睡多年的分身。
而水下,风浪平息。
床幔的晃动渐渐平息,颜津月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睫毛微颤动,大脑只剩下白色的空镜。
男人因为在她身体实在疲惫并没有把一切都完成,只是流于表面的浅尝辄止。可这还让她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四肢软化成水,难以聚起。
她依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清冷好听的声音:“津月,我叫白术。”
他把玩着少女纤柔如玉葱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白术”两个字。
酥麻的痒意蔓延,她的眼神终于得了点聚焦。
“白术、白术……”
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重复,最后化为一串银铃的笑声,“听着像是小白鼠,哈哈哈哈,好可爱……”
她伏在他的肩头大笑,长发随着她颤动,卷翘的弧度如波浪一般向下迤逦。
白术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一起笑。
两人笑作一团,没过多久,又腻歪在一起。擦枪走火之际,又被及时叫停。
“我是真困了,好累啊!”
小姑娘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本来大而圆的杏眼已经快阖成一条缝。
“嗯,睡觉。”
白术强压下起伏的心绪,抽身而去,躺到一边,但还是搂着她的腰身,把人抱在怀里。
灯关了,房间里又恢复黑暗和静谧,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黑暗中,白术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怀里正在熟睡的少女的轮廓,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瓣。
不是只有小丑能感应到他,在沉睡的这段时间,他也能看到、感应到小丑正在做的事和见的人。
小丑爱杀戮,是个疯子,可他却厌恶这一切。但他被迫沉睡,只能依靠小丑这个外在媒介感知外界生活。
这么多年了,在黑白和鲜血的基调中,他已经习惯加漠视,甚至已经和小丑一样开始期待杀戮。
也是,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残忍嗜杀。
直到,一抹鲜亮的糖果色闯进他的世界。
她漂亮而骄矜,像是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又或者她本就是小太阳,才会那么亮,那么鲜活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