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一响,原本还有些许说话声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都担心自己不小心弄出一点动静,就会被班主任抓住把柄,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大家低着头,埋头苦读,整个教室只能听到翻书声和写字的沙沙声。
班主任走进教室后,一言不发,径直走到讲台上,坐了下来,也开始做起了那张让同学们闻风丧胆的试卷。
这一节晚自习,教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就连平时没心没肺的子书都感受到了这股沉闷的气息,觉得有些难受。
她的同桌刘晨晨更是紧张得不行,偷偷摸摸地把子书的答案拿过去抄了一遍。
第4节晚自习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陈数夹着教案,步伐稳健地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纷纷收敛心神,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架势。
陈数将教案往讲台上一放,目光扫视过教室,最后停留在同学们面前的试卷上,问道:“怎么样?试卷都做完了吗?”
同学们听到这个问题,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脸上满是苦恼的神色,纷纷摇头道:“没有。”
“还没做完?”陈数眉头微皱,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学生平时一个个看起来机灵古怪的,怎么一到学习上就变得如此愚笨不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今晚不讲了,你们自己做吧,看看哪里不懂,等下次晚自习我再来和你们讲,今天这一节课也讲不完,一个个蠢得跟吃屎了一样。”
陈数的话语像一阵风,从子书耳边刮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早已对这种尖酸刻薄的批评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澜。
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然而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远方。
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子书也不想落后,但她更担心其他科目的作业进度。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从抽屉里拿出其他科目的作业本,趁着同学们都在埋头苦写的时机,偷偷地整理好,塞进了书包。
为什么不趁着下自习的时候收拾?还不是怕自己一玩就忘了。
想想看,晚自习后没多久,教室的灯就会熄灭,到时候整间教室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万一不小心把作业本落在教室里,你说是回来找呢还是回来找呢?值得注意的是,等晚自习熄灯后,每个教室都会上锁的。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一响,子书就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寝室。她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黄雨薇的声音:“姐妹,你不是吧?”
子书回头一看,只见黄雨薇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说道:“平时你在教室里卷我们就算了,你还私下偷偷卷我们,这次的期中考试你是想考第一名吗?”
子书笑了笑,对黄雨薇的调侃不以为意。她冲着黄雨薇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黄雨薇翻了个白眼,说道:“行行行,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子书笑着摇了摇头,黄雨薇仰天长啸一声,用手拍着桌子,对着江晨曦和王雨泽说道:“瞧瞧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她问我不行吗?”又阴阳怪气的学了一句,“不行吗?气死我了。”
江晨曦只是腼腆的笑笑,没有接话。王雨泽也笑着的说道:“你真的别卷我们了,我就不是学习的料,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我恐怕在就不读了。”
黄雨薇听到王雨泽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可别逗我了,就你还不想读书?你要是真不想读书,你家人能同意?”
王雨泽耸了耸肩,说道:“那倒也是。”
子书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王雨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的好坏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重要的是人品,你说对吧?”
她顿了顿,见王雨泽没有反驳,继续说道:“再说,我们现在是学生,不学习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整天跑网吧打游戏吧?”
王雨泽刚想开口,子书便打断了他,笑着说道:“我懂了,你肯定也觉得这样不对。好了,我决定这周末带你们去书店,找些基础的试卷给你们做,还可以帮你们巩固基础。今天老班抄的题目有点超纲了,不适合夯实基础。”
子书的一番话让王雨泽哭笑不得,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真的是谢谢你全家。”
子书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说:“我代表我全家,不用谢!”说完,她便率先走出了教室,黄雨薇和江晨曦紧随其后。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教室,跟着人流分开,王雨泽家距离学校很近,是走读生。
程畔黄雨薇和江晨曦告别了王雨泽和子书,三人结伴往学生寝室楼走去。微弱发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初中的寝室楼是一栋三层高的老式建筑,男女混住在一起。一楼和二楼住着男生,青春期的喧闹声偶尔从窗户里传出来。
三楼则是女生寝室,住着初一初二的女生,她们会在走廊上嬉笑打闹,为这栋老旧的建筑增添了几分活力。
等到了初三,女生们会搬去教师寝室楼住。当然,学校也会考虑到学生和老师的界限,会把学生寝室和老师寝室隔开,不至于出现学生寝室旁边就住着老师的情况。
子书没有住校,她背着书包,跟着王雨泽一起走出校门。校门口的路边,摆了许多的小摊子,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有卖夜宵的,炒粉的香气混合着烤肠的孜然味,让人垂涎欲滴。
但大部分的摊位还是卖零食的,各种五颜六色的零食摆放在摊位上,吸引着学生们的目光。子书走到每个摊子前都看了看,最终什么都没买,转身走进了暮色中。
房东阿姨正在院子里收拾着花花草草,看见子书回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洒水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说道:“回来了!”
子书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房东阿姨的招呼,便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经过堂屋的时候,她瞥见其他几个住在这里的学生正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节目,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方便面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