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霞一听,笑容顿敛,游目一看,船面上除了三根耸立的桅杆,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隐身之处。
蓝世玉俊面微红,一脸愧色,深悔没听媛姑姑的叮嘱,这两次急躁行事,险些铸成大错,的确是太危险了。
蓦闻“芙蓉仙子”说:“玉儿、快解开这个人的穴道,让姑姑问问他们来此的企图。”
蓝世玉恭声称是。
随即至身负债伤舱大汉跟前,舒掌拍开他被点的穴道。
大汉略微微一怔,伸手拔出屁股上的羽箭,倒卧在地很痛苦的望着“芙蓉仙子”等。
“芙蓉仙子”粉面一沉,怒声问道:“你们森罗坝的船只十多年来来人鄱阳湖,这次为何突然大举进犯?”
大汉苦着脸说:“为何前来,小的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向苇林堡下了战书。”
“芙蓉仙子”继续沉声问:“后来呢?”
大汉摇了摇头说:“苇林堡一无动静。”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不解的看了一眼神色茫然的蓝世玉,猜不透苇林堡不派船迎敌的原因。
蓝世玉最关心“独眼獠魅”段启典的行踪,因而也沉声问:“你们坝主可曾随船前来?”
大汉仅痛苦的点了点头。
蓝世玉顿起杀机,举目向远处望去。
他冷冷一笑,接着忿声说:“他能前来最好。”
“芙蓉仙子”、徐彩霞、崔小倩闻声一看,只见两翼数十艘大船,已成弧形围了过来,正中一艘特大平船,已至五十丈外。
蓝世玉凝目一看,只见特大平船上灯火通明,无舱无桅,宛如平台,上面也无人看管。
“芙蓉仙子”即对蓝世玉说:“玉儿,这就是摇船,稍时到来,即可至平船上向段启典叫阵。”
蓝世玉咬牙切齿的颔首称是,没想到天从人愿,今夜就要手刃亲仇了。
平台擂船,已在距离蓝世玉立身的大船五丈处停住,而两翼同时驰来的数十大船,已把他团团围住。
正北一排大船中,这时才发现两船标志一样,船头俱是一个巨大的鬼头,而桅杆上悬挂的旗帜,却是一船是黑,一船是黄。
黑旗船上十数黑衣劲装大汉当中,傲然立着一个豹头、环眼,狮子鼻,挺着如鼓大肚皮的精壮大汉。
那人颚下生满了横飞的胡子,手中提着一柄镇铁杆,看来足有数十斤,一望而知是个臂力惊人的人。
黄旗船上十数黄衣大汉的中央,立着一个面容惨白,骨瘦如柴,一身黄缎劲装,手持练子枪的中年人。
这人生像阴险,眯松眼,一字眉,削薄的拉弓嘴,两腮仅有几根稀疏胡须,远远看来,不知他是否睁着眼睛。
蓝世玉一看,非常失望。
因为——两艘大船上并没有“独眼獠魅”段启典,他断定船上的两个人,必是这两种旗帜的首脑人物。
“芙蓉仙子”似已看透了蓝世玉的心意,立即提醒他说:“打败小首领,不怕引不出大头目,玉儿不必为此心急!”
蓝世玉连连颔首称是。
他望着停在平台对面的两艘大船,发现豹头黑衣手持镇铁杵的那个人,正在和那个白面骨瘦的人遥相商议。
只见那豹头黑衣人微一颔首,立即举目望来。
同时。
他沉声说:“尔等擅闯船队出手伤人,胆大妄为,可恶已极,既然有事拜见我家坝主,就该备帖分层呈送才是道理。”
蓝世玉那有心情听他噜罗,未待对方说完,震耳一声大喝道:“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快去通知段启典前来答话,否则,可不要怨在下心狠手辣,妄杀无辜!”
豹头黑衣人一听,仰天一阵大笑,接着飞眉瞪眼,不屑的说:“无知小辈,让大爷何飞熊来收拾你。”
话声甫落。
纵身而起,庞大笨重身躯,已直向平台上落去,双脚踏实,竟然毫无一丝声息。
蓝世玉看得剑眉一皱,似乎没料到何飞熊居然有如此精湛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