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讨厌这人做派可也没办法把他赶出去,莫说打不打得过是一个问题,再而言之,这床,这房间,这地都是这个人的,多作计较的话,容蓉会发现,该滚的应该是自己。
想到这里,容蓉便对这位不速之客非常淡然了,偶然还会谄笑媚言几句,多讨来一些值钱玩意,不要说她没有操守准则,在土豪面前,节操又能算得了什么?
阮玉安对于容蓉的大变脸也没有过分计较,或许对于这种人前人后变化多端的几张脸皮,人家早就心知肚明,亦或者玩得滚瓜烂熟。
这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大婚之日终于在敲锣打鼓声中来临。
无忧城主的面子果然是大,各类达官显贵,江湖高手,乡官绅士纷纭来贺。这群人里不乏容蓉耳闻的各类名人,比如鬼魇刀佛工,水上千鹤江一鹤,还有隔壁弄樊城的城主。
不过,这些人都不打紧,唯一让容蓉记住的一个人,是一个有些行动不便的商人。
此人名唤阮玉清。
没错了,阮玉清是阮玉安的大哥。不过因为庶出,又身子不好,早早退出家族势力,靠着马匹衣帛声生意行商一方。
不过让容蓉有些惊讶的是,此人虽是富贾之人,却没有商人的名利气息,反倒书香气颇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状元榜眼来了呢。
容蓉端着茶杯跪下给座上阮玉清行过礼,然后听得上头声音嘱咐:“弟妹今后入得我家门楣,谨记恭顺祖宗,孝敬长辈,礼让晚生,戒骄戒躁,方是安家之本。”
容蓉听得这温温声音,心里莫名一暖,声音也跟着软下来,难得掐了声音娇声道:“多谢大伯教诲。”
阮玉清这才点过头:“弟妹请起吧。”
一旁的阮玉安见礼成,也给阮玉清行过礼:“这一次还麻烦大哥前来,真是不胜感激,弟弟在此以茶代酒敬过大哥。”
阮玉清温笑言之:“莫要客气了,你的事,我就是再忙也不会错漏的。”
两兄弟一饮而尽,自此,家族的见面礼算完了。
接下来便是正式的嫁娶之礼。
容蓉按照交代好的内容一步一步的来,前边踏火盆,敬天地都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遗憾便是容蓉不明白这闹洞房是个怎么回事。
见他人开始起哄,有的甚至说些夫妻间的荤段子摆弄新郎新娘,容蓉心头疑惑,难不成这是以前得罪的人故意为难他们吗?
于是乎,容蓉十分不客气的脚踢四海,把一个正在逼酒的矮个子壮汉给踢翻了。
此刻,全场寂静无声。
阮玉安脸色变成了灰白色。不过还好,阮玉安不是什么软果子,一个讪笑道:“这是我内人那边的老习俗,叫踢腱,专门由新娘踢最能与妻伉俪情深的男子的腿,越用力,越能得到送子观音的祝福……”
阮玉安这般胡诌的话居然也迎来了一片解惑的之声,看来是这人平时威望太甚,说的话都很有信服力。
那啃了一嘴毛的矮个子壮汉也从地上爬上来,高兴的拍掌道:“踢得好,踢得好!”
一边说着,一边愁眉苦脸的摸着自己的腿,看来等会要去活络经血一番了。
然后,容蓉成功安全的被送入了洞房,留着新郎阮玉安在大厅迎酒待客。
自此,容蓉开始了在洞房里的漫长等待,从天亮等到了天黑,连带着容蓉把袖子里塞满的瓜子也啃完了。
终于,在万般寂籁之际,婚房响起了开门声,容蓉把盖头迅速改盖好,然后工整的坐在了床边,意外的是,开门进来的不是新郎阮玉安,而是一个声音清脆的丫头。
她放好手中的托盘道:“夫人,城主还要在外头迎客许久呢,他瞧您一日未进水米,特此吩咐我带来一些小菜先为您解饥驱寒。”
听到这话,容蓉当然是想也没想一把掀掉盖头,冲到桌子面前,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嗅了嗅香气怡人的饭菜。
当然,她的口水流下来了。
容蓉转过头对那丫头说:“你们城主真这么贴心送饭菜给我?他不会下毒吧!”
那容颜姣好的丫头嗤笑道:“夫人,您怎么会这么想呢?”
容蓉本是向来不会以阴暗之腹去揣度他人的,不过对于这无忧城主来说,这种计较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眼生的丫头又道:“夫人,城主对您可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害您呢?您还是赶紧吃了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吃了。”
容蓉摇了摇头:“算了,我怕他给我下药,要是我名节不……额,没什么,你拿下去吧。”
那丫头见自己几番劝导都不能诱使容蓉吃饭,也是颇为无奈,只好道:“那姑娘,先别吃饭菜了,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这无忧城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容蓉拿过酒杯,嗅了嗅,只闻得浓郁烈香,好似沾上一点酒气就可以醉了。容蓉兴起,笑嘻嘻的对那丫头说:“哎,我说你这丫头长得也太美了,我在这无忧城里还见过你这么标致的丫头呢,你说,你是不是咱们城主的人呀?”
那丫头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不要说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咱们城主就姑娘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