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也没说话了。
陈英此刻却在训令在场的几个丫头不准把今天的事声张出去,不过好险是自己带来的人,她们总归对陈英的话有些警戒,纷纷低头作应:“是,是,是。”
容蓉歪头歪脑作势想了想,故意压低了嗓子道:“城主大人,你说今日这钱小姐有没有对您的胃口呢?虽然人家有些怯弱,但是当个侧室应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毕竟人家父亲都不介意。你看,那小姐细皮嫩肉的,长的多好看,娶了,还可以多一座城池。”
阮玉安拿眼睛瞟了一眼容蓉,然后说:“钱永忠自然有他的打算,他想背靠无忧城,毕竟这小城太小,占的地方又太重要,如果不找一个归附,迟早要被别人吞掉。”
“所以,你打算应了?”
阮玉安慢腾腾的说:“权衡利弊之后,再看看。”
容蓉做了个鬼脸:“我瞧啊,人家那姑娘嫁给你还真是可怜,一个丈夫又不爱自己,满肚子利益,生来只能当一个棋子。啧啧啧,遇上你,是她的救赎还是劫数呢?”
阮玉安没理容蓉这套子尖锐的话,站起身对陈英吩咐道:“把这些菜处理了,再取一些瓜果小菜来,不要惹人注意。”
容蓉见阮玉安逃避这话题,便小声啐了句:“奸商。”
阮玉安明显听见了这话,转过头来,向来脾气温淡的他,此刻看来却有些生气:“蓉姑娘,我劝你不要过多置喙他人。”
容蓉“哼”了一声,站了起来,留了一句:“我自然不敢肆意评价咱们的城主大人,这人与我有何相干?”然后转身出去。
容蓉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的背影一定潇洒极了。
不过,在她蹲在墙角里数花瓣的时候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和阮玉安置气呢?现在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叫,这和一向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她太不一样了。看来她是脑子抽筋了才错过那顿饭,现在她又拉不下脸回去,真是要自己作死自己了。
容蓉坐在墙角里发出第八十九次叹息。
如果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跪在阮玉安面前,喜笑颜开道:“您真是个有才谋的城主大人!是我所见过的最能权衡利弊,最能隐忍的人!”
可惜,希望只是希望,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吃。容蓉的肚子又“咕噜”一声,她终于懂得了心痛的感觉。
不过坐在草丛堆里的容蓉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糟糕到顶的自己居然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从小角门走进来,一直东张西望疾步如风的钱永忠竟然没有发现她。
容蓉衔着马尾巴草,嚼了嚼。一个在自家行走的城主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小心谨慎,生怕被别人看了去似的?
容蓉再傻都知道这事情有蹊跷。还不说,她现在已经犯过傻了,人正处于正常状态。
当年师父让她苦修轻功,毕竟觉着这刀剑无眼,女孩子修炼武功自始至终还是比男孩子吃亏些。
现在容蓉拿着轻功俏俏的跟踪上了钱永忠,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连容蓉都要赞一下自己的好轻功已经出神入化了。这还得感谢她那位深思熟虑的师父。
容蓉跟着钱永忠走了几个偏门,然后又过了几个角门。最后来到一个荒芜的小院子。
容蓉抬头环望了一圈,这地方很眼熟呀。尔后,一个激灵,她才想起来这院子就是昨天逛的那间。
最让容蓉想不到的是,这钱永忠竟然跳进了一口井。容蓉一吓,但马上镇住了自己,那口井里有暗道!
容蓉等了半许,才出去,走到那口井边上看了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下头应该是个栈道,里面很可能有各种机关。对于机关不相熟的她,此刻又想起了她亲爱的城主大人。
阮玉安通晓医理,最精缔造机关,此刻若是他来了就好了。
不过容蓉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犯不着搭着命跟着钱永忠下去。她首先看了眼这院子里的屋子,在门前俏俏的晃悠了会,然后拿手指往窗户上扎了一个洞。昨天经过他们两一搅和,不知道这里面的人还在不在了。
不过让容蓉吃惊的是,屋子里居然还躺着个妇人,她并没有被转移。这是怎么回事?
容蓉很惊讶,但不敢轻易上屋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