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倒也不会就这样全信了吴远航说的,毕竟她也知道,昶之这些年人虽在山上,但每年下山一段时日肯定要做什么的,吴远航也是昶之的人,他为了昶之骗自己也是自然的事。
不过萧夫人稍稍觉得放心的一点就是佳音有了身孕,依昶之的家世,和他以后的位置,定是不可能娶佳音的。
“你倒是喜欢玩。”萧夫人笑了笑,也没再多问,不一会儿就听见下人来请。吴远航也不客气,跟着萧夫人一起去了佳音那儿。
郝佳音看着一起来的吴远航,些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抹开嘴角的笑,拉着师娘的手坐下,一桌子可都是郝佳音吩咐厨房特意备下的,都是师娘平日里爱吃的。要不是雀儿拦着,郝佳音倒是想自己下厨做两道菜,聊表心意呢。
萧夫人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点头,“难为你还记得师娘爱吃什么,只是这儿有几道菜却是你不好吃的。”郝佳音点头,反正她不贪嘴,少吃或者不吃都没问题。边上的吴远航更是活络,说到底是郝佳音这儿的饭菜鲜美。
郝佳音想着季夫人的口味,也难怪吴远航几乎都不在季府用膳,遂抿着唇笑了笑。萧夫人也不急着动筷,看着郝佳音,“怎么他不同你一块儿用膳?”
在萧夫人看来,丈夫陪妻子用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个季泽厚不能在妻子有孕时陪在身边,真是失职。郝佳音倒是想说,季泽厚被自己赶出去,压根没记得去叫他吃饭,只是这会儿当着吴远航的面,郝佳音不想落了下风。
好在季泽厚这人养尊处优惯了,这到了时辰不吃饭,肚子就饿,肚子一饿就知道找佳音,自己从书房又摸回来了。这人又是个不大有小心思的家伙,见着人家都坐上饭桌了,他也不计较佳音没有派人去请自己过来,跟着佳音一样,喊了萧夫人一声师娘,便自然地坐到佳音身边。
郝佳音瞥了几眼季泽厚,看着他又不顾及场合给自己布菜,心底在叹了口气,这人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糊涂,她是真的看不清了。
季泽厚其实这回,是真的看明白一些了。只不过他看明白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自己的心。他从离开元州城那天起,就开始想佳音,好不容易回来,只想守着茶花与佳音过一段舒坦日子,然后等着孩子出世。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事?何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佳音弄掉的,季泽厚并不想知道
,毕竟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跟自己说是佳音害的,这让季泽厚原本坚信的变得动摇起来。可这会儿看着佳音这般清冷,季泽厚的心底很是不好受。
他不信的,真的不信。
萧夫人看着季泽厚的举动,倒是难得笑了笑,边上吴远航撇开眼,心底不屑。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郝佳音便要同师娘去花厅喝茶,剩下季泽厚同吴远航大眼对小眼,两个人面面相觑,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季泽厚本来就不是什么自来熟的人,除非自己有话说,否则他是不会与人活络气氛的。吴远航倒是挺会与人打交道,可这会儿他看不上眼季泽厚,根本懒得同季泽厚说什么。只是忽然间眼神眯了一下,吴远航冲季泽厚笑了笑,“季兄,不如你陪我到元州城里转转?”
转元州城?季泽厚可是知道,吴远航这几天整天都出府转悠,虽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但这个时候他要自己陪他去街上逛逛,确实有些奇妙。吴远航知道,这个人若是不编个理由,怕是又要闹出什么来。
“我来元州城拜访了几位世伯,不过想着要给母亲买些东西,不如季兄陪我去元州城转转?”吴远航给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倒是季泽厚,下意识地朝着花厅那头佳音的方向看去。她正微微笑着同师母说着什么,微微笑着,眉眼显得格外柔美温和。
吴远航说得合情合理,季泽厚没法子,只能起身过去花厅那边同佳音说一声。
郝佳音奇怪地瞥了一眼季泽厚,只说了一句,“表弟整日里待在季府,也是无趣得很,你同吴公子出门,也一并带上吧。”至于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去,郝佳音就不管了。这陆文涛跟着陆文瑶来,郝佳音可没见着陆文涛拦着自己姐姐做什么,显见着是不反对的。
只是,本来这样也好好的,你季泽厚根本用不着这般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那模样,仿佛请自己留下他。真是,又不是让他去杀人放火,陪吴远航出去走走,没那么为难吧?郝佳音偏过头,只当做眼不见为净。最后季泽厚只能怏怏地跟着吴远航走了出去。
等两个人走了后,萧夫人才转过头,看了一眼佳音,“说吧,你同师娘想说什么?”刚才进门,佳音看着自己身边的吴远航时,那脸上有过一瞬间的愣神,她怕是只请了自己过来,这里头定然也是想同自己说些什么的。要不怎么
说萧夫人也是极其聪慧的女子呢,她只是现在想知道,佳音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师娘,帮我一个忙。”
马车里,吴远航倚靠着,闭着眼,姿态慵懒极了。倒是季泽厚,从出府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头,时不时地看几眼吴远航,依他这点脑子,想要看出吴远航的道行高深,那真是痴人做梦了。无法,季泽厚只能死心。只是没一会儿,就听见吴远航对着车夫报了一个地方,然后也不同季泽厚说什么。
季泽厚好奇,他倒也熟悉,可不就是自己城东那家铺子呢,只是不知道吴远航要去那头做什么。
“季兄去那里,可是要买什么?”季泽厚是个心直口快的,想了便直接问了。这辈子,季泽厚自己都没发现,唯一一次没能直的就是对佳音,兜兜转转,问了谁都不可能直接对上佳音。只可惜,季泽厚不知道的是,郝佳音一直在等的就是他的直接。
吴远航想着那件趣事,倒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季泽厚,“这人不到,怎么知道自己想买什么呢?季兄莫要着急,等到了,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吴远航这几天脚不沾地,在元州城里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他算是看明白了,季泽厚这样的性子,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女子,这般软和倒是也算是个好的,毕竟不会打骂之类的。可这样的人,就是配不上小师妹,他现在既然拿定主意,那便要做些什么,到时候动手起来,也好步步为营。
正好,就被他查到,季府的营生不大好。
这好好了,吴远航就越发看不顺眼季府,季夫人连同季泽厚,都叫吴远航觉得看不起。家里没本事,就想着靠卖儿子夺小师妹的嫁妆,这也就算了,季夫人要是能懂一些礼义廉耻,也不至于过河拆桥,毁了姑娘家一桩婚事吧?这季泽厚就更可恶,从头到尾就瞧不出谁好谁坏,这样的人留不住小师妹的。
到了城东,车夫停好马车,季泽厚跟在吴远航身后,见着吴远航漫不经心地逛着铺子,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根本用不着季泽厚说什么。季泽厚也不凑趣,活络地非要凑到前头说东说西,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吴远航,再往前一些就是自己的铺子了。
果然,吴远航一直没停下,再往前就是自己铺子了。只是……走错了?季泽厚睁了睁眼,看着重新装饰着的空荡铺子,只觉得脑袋被人闷了一记,晕乎得不行。
原来的铺子,怎么就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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