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杰话音刚落,就被身旁的沈维希用力瞪了一眼。
“你说什么呢?小洛是来看爷爷的,不懂怎么说话就闭嘴。”
沈建业的妻子看到他维护翟思洛,更加不满了,仗着自己是长辈,阴阳怪气道,“维希,我可是在帮你说话。本来今天就是沈家的事,他一个外人跑过来掺和干嘛,还是说,他特地过来看咱们笑话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笑话?”沈卓礼忽然开口,没有一丝感情的黑眸冷冷看着穿金戴银的女人。
“王女士,你现在还能过着这么优越的生活,是因为谁,我想你心里清楚。不想落得跟你丈夫一样的下场,就乖乖闭紧嘴巴,不要做些自取其辱的事。”
女人看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睛,心中一凛。她没想到沈卓礼竟然会这么维护翟思洛。她不敢惹沈卓礼,本来想找个软柿子捏,没想到反倒沾了一手的刺。看沈卓礼这么维护翟思洛的样子,难道坊间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几人正僵持时,手术灯熄灭,Icu的大门打开,主治医生摘了手套,迎面向几人走来。
沈建军和沈维希连忙焦急地迎上去,问沈正德的情况。
主治医生却没有看他们,只是看向沈卓礼,用有些叹息的语气道,“老爷子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这几天准备一下后事吧。”
听到这个消息,沈维希整个人晃了晃,脸色苍白的抓住医生的袖子。
“医生,怎么会这样?!我爷爷之前在这儿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病情突然就恶化了?”
“老爷子本来就有很多基础疾病,只是之前一直控制的比较好,最近天气开始降温,老爷子又不配合治疗,所以才日渐恶化。抱歉,我们也爱莫能助。”
沈维希看着他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眼眶一红,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沈建军也大受打击,后退几步,无神的坐在长椅上。
只有王素娥眼眶里含着泪,又凑上去问医生,脸色慌张,“医生,那老爷子有没有交代什么后事,立遗嘱什么的?”
“病人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等病情平稳一点再说吧。”
“那老爷子要是一直醒不了,也没办法开口说话,遗嘱怎么办呢?医生,你得想想办法啊。”
翟思洛看着沈家的人跟主治医生纠缠不休,轻叹了口气。他有些担心沈卓礼,正想找他,却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高挑的身影站在半开的窗户后,不知在想什么。
翟思洛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沈卓礼手里有根烟,却没点,就这么夹在手心。他视线落在窗外的广玉兰上,广玉兰宽大的叶子几乎快掉光了,嶙峋的树干显出一种凄凉的美。
微凉的秋风吹进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翟思洛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卓礼哥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卓礼手心夹着烟,在窗台上一点点碾碎。他瞥了眼走廊另一头的情景,嘴角扯了扯。
“等沈正德的病情稳定一些,我会让律师过来做遗产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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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礼这个决定被沈家人知道后,几乎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让律师过来做公证岂不是说明沈老爷子可以自由的分配他的遗产,不用受制于沈卓礼了?
沈卓礼会这么好心,把沈家的财产对他们拱手相让吗?
所有人都觉得这肯定是沈卓礼新策划的陷阱,又或者里面藏着什么阴谋,然而隔天,看到出现在病房外的律师和书记员,他们才意识到沈卓礼似乎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