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僵在原地的陆勤突然扑上前握住门把,开锁声再次响起。但他没有勇气开门。
小野狼不会在门外等他。
关知刑不比他哥,不会拿这么严肃的事情开没天良的玩笑。
陆勤不死心,手紧紧抓着门把,身子却软软地坐倒地上。他发狂的回想着今天的所有环节。这週的所有细节,这个月的??
他找不到任何问题。他做了什么?关知刑怎么绝情到说分手就分手?这早上还在碎念要自己记得吃饭,然后吻了自己的男人?到家前一刻还在回他讯息的情人?
不。关知刑不可能离开他。
不可能??
到底哪里错了。
握到失去知觉的五指自门把滑落。陆勤站不起来,他仰头向天,频频深呼吸,思绪却越来越乱,乱到最后脑中一片空白。
陆勤唯一想到的错误,是自己信誓旦旦的对关知绍说,小野狼才不会要他选择。
他是对的,也是错的。
关知刑的确不会让陆勤在事业跟感情之间择一。关知刑直接无情的斩断他选择的可能,掉过头毫不恋栈的离去。
硬体掉落地板的声音。身后突然传来了背景音乐,在陆勤精挑细选的轻快节奏中响起了稳健好听的呼唤。
「陆先生──」
陆勤整个人跳了起来往沙发处跑去。
事与愿违,是猪血糕踹掉了沙发上放着的遥控器,进而不小心播放起自己瞒着关知刑日夜赶出来的纪念影片。大萤幕上出现了关知刑的脸,很快的切换到两人亲密依偎着彼此的照片??
猪血糕跳上沙发,对陆勤吱吱的说着他听不懂的兔语。
陆勤茫然的听着音响里传来关知刑的声音,摸了摸猪血糕,无所适从的在沙发上坐下,转向充满欢声笑语的电视萤幕。
日出的第一道曙光射进了屋内。
彻夜未眠的陆勤按停了一整晚不停重播的纪念影片。萤幕上关知刑的脸停留在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上,那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连续剧里的人要捏橘子。陆勤心血来潮陪关知刑看了集连续剧后关知刑就沉迷了,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管自己怎么色诱,关知刑都只是抱着他赖在沙发上,坚持再看一集就好。
场景就在陆勤现在坐的位子。陆勤恍惚的侧过头,看再多次都只是隻黑灰毛色的巨型大兔子。
他的小野狼不见了。
「你爸真渣。」陆勤顶着严重的熊猫眼摸了摸早就睡着的兔子。
接着他起身,脚步踉蹌的往卧房走去。
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关知刑的气息,陆勤立刻改变了躺下的想法,从柜子深处掏出了小行李箱。他花不到半小时打包,不忘把润滑液跟保险套放在最方便掏的地方。
走出房间前陆勤拿了把剪刀乾净俐落朝向脖子,用危险的角度将大蝴蝶结结心一刀两断、扔进垃圾桶,想了想把剪刀也丢了进去。
要离开家却遇到阻拦。猪血糕像隻巨大的风狮爷挡着去路,手还按在宠物外出包上,对陆勤竖起双耳。
「不用去宠物旅馆。」陆勤皱眉。「我会联络知绍──」
猪血糕跺脚踏断了他的猜测,兔掌拍打着包包。
「??你想跟我走?」
一脸高深莫测的猪血糕飞快地翻了个肚。陆勤不信,试探性的拉开背包拉鍊,猪血糕高高跃起、精准的跳入了背包里。再三考虑后陆勤叹了口气拉起拉链,小心的把包包背好。
「你好重,傻儿子。」
都要踏出门槛的陆勤眼角馀光里又看到萤幕上关知刑的笑脸。他走回屋内来到配电盘旁,直接切断了总电源,这才往门外走去。
*
『分手了』
关知绍不满的翻着和弟弟的对话纪录。他当时耗尽了理智才回关知刑「你还好吗」而不是「终于啊普天同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