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各行各业开始万物复苏,凡卡企业公司正常运作,但是傅琛言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人们猜测纷纷。
而这个时间,是薛浪带着一个风水师来别墅寻找傅琛言。
推开别墅卧室的门,傅琛言随意坐沙发之上,眼神空洞,下巴满是胡渣,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而桌上,歪七倒八的都是酒瓶,在他旁边的,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好几种水晶积木模型。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搜索队搜索到月半的时候,依然什么都没有搜到,谁都知道,人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而傅琛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便开始以酒度日,整日浑浑噩噩,什么事情也不做,就连公司的事情,也全权是薛浪在帮忙打理,他压根就不想理会任何人,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谁也不见,不到一个月,人便消瘦了一大圈,模样太让人不忍。
“阿琛。”
薛浪喊他,并帮傅琛言把他面前的啤酒瓶拿开,蹲在他旁边,缓缓给他看一本书籍:“老先生说的,这事情,就算不暴露,但总要让死者安息。”
傅琛言的眼中犹如一潭死水,对拿过来的‘风水薄’看也不看一眼,反而是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墙角那边的箱子里面继续开了一瓶新酒灌起来。
“阿琛!”
这样下去,傅琛言一蹶不振不说,极可能会酒精中毒。
作为朋友,薛浪必须要阻拦,再次抢过他的酒:“我知道你走不出来,可生活要继续,你不能拿嫂子的死来折磨自己!难道没有嫂子之前,你也是这么痛苦过不下去吗?”
总算,傅琛言有了点反应,斜倪了一眼‘风水薄’,讷讷接过来翻开。
在薛浪以为他要正视这个事情之前,傅琛言竟然把这本三米多厚的风水薄给撕成了两半,随意丢在地上,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在我说滚之前,自己离开这里。”
一边说着,他换了个位置,抱了一个小型水晶积木到窗边去喝酒。
薛浪想再劝,也劝不下去。
他从没见过傅琛言这个样子,强大如傅琛言,在职场上雷厉风行,为人处世果断绝伐,竟也有这样落魄的一天。
他宁可傅琛言暴躁冷漠些,也别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死亡会让人这样深受折磨吗?他不由深思,再试图去感同身受,却也无能为力去帮他走出阴影。
而在这时,胡管家跑上来,慌慌张张的说,“少爷,夫人来了,我们说了您不见客,可是……可是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死在别墅门口……”
傅琛言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楼下传来好几个佣人的阻拦声,接着霍竹韵拿着一把小刀,人算是跑上来了。
“都让开,我要见我儿子!”一把刀挥过阻拦的佣人,佣人连连后退,进去房间,忙去看傅琛言,“阿琛……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再见到儿子,霍竹韵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狼狈的人会是自己那意气风发的儿子,顿时就心疼起来,上前说道:“阿琛,这些日子,你怎么就没照顾好自己?”
霍竹韵看了看薛浪,也看到地上那本风水薄,心里其实是有点底,想了想挤出泪水来,假意上前安慰道:“阿琛,米小芽没了,妈也很难过,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我才回来多久啊,就和儿媳妇这么天人永隔了,唉……”
说伤心,霍竹韵是真的没有半点伤心,不过是为了要配合傅琛言,她必须这么演来。
这整整一个月,把她给慌张坏了,她得知米小芽死讯的时候,非常的惶恐,去找舒芸芸,舒芸芸没有下落,指使她更慌乱。
然而渐渐好些天,好像也没人怀疑到她头上来,她就开始安心了。
安心之后,她又发怵。
米小芽没了,傅琛言难道不该把自己接回去吗?
于是她等啊等的,等了快一个月,傅琛言却音讯全无。
没办法,她只能主动出击,来别墅两三次被赶,急中生智之下
,拿命来威胁佣人让她见傅琛言,总算是如愿以偿。
“想想小芽,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嫁入我们傅家,还没好好享福,也是福薄……可怜啊……”霍竹韵哭泣,观察傅琛言的动静,还擦了好几下眼泪,“说起来,我也没和媳妇好好相处,要不是住的比较远,或者婆媳两多相处相处,我现在也不会这样有遗憾,这么的难过,唉……”
对这一幕,薛浪皱起眉头,和胡管家等人退着到一旁。
而傅琛言,根本没有理会霍竹韵,径自自己喝酒,眼神空洞,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又像在想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