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地下室内,‘吱呀’一声门拉开的声音。
倚靠躺在地上男人纹丝不动,对来人无动于衷。
“哼。”他的态度引起薛岭的不满,嫌恶别过眼,根本不想多看一眼他眼中懦弱的儿子,语气极度恶劣:“呆了三天,还不知悔改!”
薛家的地下室向来只囚禁那些让薛家深恶痛绝的敌人,其环境之糟糕,十分毁人心智。薛浪被关在这里关了三天,他派来监视薛浪情况的人回回禀报薛浪对自己的处境一声不吭。
让林家对薛家失望,使得薛岭发怒,偏偏薛浪不肯悔改,一见到他的怒气十足:“既然知道自己在薛家没有地位,就该努力做出点成绩,我让你去把凡卡企业的公司机密窃取过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办成。现在还为了一个女人,逼得筝筝为你伤心欲绝,没用!”
是的,让薛浪去宣城凡卡企业学习只是一个噱头,薛家真正的目的是要拿到凡卡企业的机密,好在一定的机遇下直接吞并凡卡企业。
这些年来,薛浪向薛家汇报关于凡卡企业的东西相当少,已经引起薛岭的不满,加上这次薛浪私自离婚,他对薛浪除了失望就是愤怒。
薛浪静静的闭着眼,如同阴暗的环境内只有他一人。
向来在薛家,薛岭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被薛浪无视,他只感觉自己的权威被人撼动,令他更加厌恶:“你以为你离了婚就可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又或者,你以为在你离婚之后,我还会放过那个女人?”
果然提到舒苏苏,薛浪才会有反应,他睁开眼,抬眸看向薛岭。
“一切不顺的源头就是那个女人。”薛岭恶狠狠道,“这个该死的女人让我养了多年的狗反咬我一口,必须除掉!”
他认为薛浪有反应是害怕,可并不是,薛浪听到他的决定时,只是淡淡的扯了扯笑,开口:“薛家这些年非法交易赚取的盈利额数有一百多亿,您记得吗?”
敏感的一些字眼,薛岭眯起眼,“你说什么?”
“薛家名义上想转白道发展所经营的公司,私底下实行的是洗黑钱行为,其中这些金额,被洗过数十次,分别放在荷兰,美国,巴西等银行账户,您说对吗?”
“闭嘴!”薛岭勃然大怒,“你还知道什么!”
“您不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薛浪平静回答。
“混账!”薛岭怒斥。
能够让薛岭勃然大怒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薛浪所言句句属实——薛家确实并非真的要转向白道,而是借着转白道的名义洗黑钱获
取牟利,这些事情,全部都交给薛礼去办,知情人甚少。
薛岭从来都只是把血统不纯正的薛浪当成一枚棋子,让他办的事情也不涉及薛家真正机密,他也没有料到薛浪居然自己查出来这些事情,顿时产生防备,渐渐冷笑:“好啊,这些年你藏得够深,我以为你是一条狗,没想到是有狼子野心的狐狸。”
把亲子用动物来形容,是一件格外伤人的事情。
薛浪早已习惯,他早就对这种形容麻木,还是平静的道:“我只是提醒您,别伤害她,否则两败俱伤。一旦她有事,我不会让您安心。”
“如果你以为这样可以当做威胁的筹码,那你也太小看我。大不了我让你在地下室永远都出不去,看你怎么告发!”薛岭自大。
薛浪还是平静:“想要一劳永逸,就不是囚禁我,而是应该让我消失。”
“你以为我不敢?”
“我是在赌,叱咤风云的薛家男主人,是否会虎毒不食子。”
此时此刻,薛岭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自己最不看重的次子,心思非比寻常。
能够成为龙头老大的,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但要问他能否狠心让薛浪消失,他确实不会这么做。
每个人都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他同样。
他又想了想,薛浪今天会跟他说他知道薛家机密,一定是早有准备跟他对峙。
看来,他一时不会动不了舒苏苏,也一时半会动不了薛浪。
稍稍冷静,薛岭询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发现薛家的事?”
“两年前。”
两年前就发现,等到现在才来对峙?
薛岭眯眼,果然是他小看了薛浪。
不免,他忽然有些遗憾,薛浪只是他跟一个小老婆生的儿子,否则以薛浪洞察的能力,说不定在薛家能够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