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仪将姜倚宁的痴呆的看着谢屿崇的样子收入眼中,以为姜倚宁迷恋上谢屿崇的皮囊。“倚宁,等会我带你去西街逛逛如何?”
南修仪出声拉回姜倚宁的思绪。姜倚宁微微侧头:“五皇子,恕我精神不济,没办法同你一同出去了。”
南修仪的耐心逐渐失去,不再自讨没趣。就这样,一来一往,宴席终于结束。姜侍郎不打算放过这次好机会,美名其曰来下棋闲谈之类。姜雪茶见状,想借此机会将谢屿崇和南修仪的注意力都拉到自己这里,最好是能让两个人通过这次对自己产生迷恋随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这么想,她便这么做了。“臣女最近学了一支新舞,不知可否有这个机会为大家解解闷?”
姜雪茶站起身,走至中间。南修仪允下,刚好冲淡一下心中的不甘和屈辱。南修仪答应了,姜侍郎自然不会拒绝,催促着姜雪茶。婀娜身姿,摇曳的腰肢,舞跳的如同人的外表般,柔情似水,佳人如梦。可越跳,位置越奇怪,慢慢的向南修仪和谢屿崇靠近。谢屿崇盯着手中的茶盏,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在姜雪茶靠近之时,俯身和姜倚宁咬耳朵。姜侍郎看的仔细,心下决定要对姜倚宁更好,这是他升官道路上的助力。没想到从前他倒是小看了这姜倚宁,不仅私奔对象是五皇子,如今还招来了谢屿崇这尊大佛,真是喜上加喜啊。舞毕,姜雪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委屈的看着姜倚宁:“姐姐,适才妹妹是哪里触犯了你吗?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姜倚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说刚才用膳时的事情。“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只是提议,又没握住你的手强逼着你,好心提议,怎么就变成了羞辱?”
姜倚宁眼里满是困惑,仿佛真的是一片好心,只是言语不妥。姜雪茶长袖下的手握了又松,脸上却没有任何浮动。“我知道姐姐对我误会颇深,不喜欢我,可是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姐姐总是冷语相向,我心里着实难过。”
谢屿崇嘴角微勾,这两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那妹妹待会找大夫看看。”
姜倚宁十分担心又着急的样子。“为何?”
姜雪茶知道姜倚宁也在装,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自己又不能直接说破,还会坏了自己维持的形象。“抓副药,治一治,要药到病除的那种,省得总是曲解他人言意,使关心你的人寒心啊。”
姜雪茶气急,却无可奈何,只能干巴巴的喊了声:“姐姐!”
没想到姜侍郎替姜倚宁出头:“喊倚宁作甚,我可是听说,倚宁经常送药方子,药膏给你用。”
“是。”
姜雪茶弱弱的答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姜倚宁仿佛还演上瘾了,打了一下腹稿,打算开口,被谢屿崇抢先:“今日就到此吧,我有些乏了。”
“倚宁,快,带谢公子去。”
姜侍郎满脸堆笑。姜倚宁只好就此作罢,带着谢屿崇离开,留下错愕的南修仪。荫蔽小路,两人慢慢的走着,相顾无言。姜倚宁垂首回想,自己虽然做的那么过分,是因为眼下南修仪没有除了比自己更好用的棋子,既然南修仪上赶着来,自己便让他吃吃苦头。但谢屿崇却对自己的举动没有再制止,甚至配合自己演出,这会不会导致南修仪沉不住气而暗地下手。“诸事小心。”
姜倚宁打破两人之间的静寂。闻言,谢屿崇先是一愣,看着姜倚宁的发顶,话语在口腔内转了一圈。“我不怕得罪南修仪。”
嗓音不疾不徐,微微有些哑,仿佛在陈述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姜倚宁下意识抬头看着谢屿崇。谢屿崇看到姜倚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南修仪背后的小动作,我一清二楚,他这段时间,不断派遣人想混入我谢家的地盘,如今已经派人去了凉州以及兖洲城铜川兵造局。”
说罢,谢屿崇嗤笑一声,“恐怕他现在还不知,自己是个待宰羔羊,我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听到他的话,姜倚宁蓦然想起今日为他针灸的目的。凉州十五万只长枪军备极有可能已经丢失,这件事她必须提醒谢屿崇,可她又不能暴露重生的事情。按照上一世的进程,此事现在还未被人发现,若是她贸然说出口,怕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姜倚宁思索片刻,委婉道:“南修仪大费周折派人潜入谢家驻军地,定是想要抓住谢家的错处。即使无错,也会想方设法制造出一些错处,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谢屿崇的思绪却是飘远了。上一世若不是姜倚宁的相助,就凭南修仪那等卑劣之徒,有什么资格能登上皇位,一览天下?可那人有眼无珠、忘恩负义,捧着鱼目当珍珠,反将真正的珍宝残忍杀害。这一世,他会护好谢家,亦会护好她。姜倚宁见他迟迟不语,怕他不将她的提醒当回事,便加重了语气:“谢屿崇,你听见没有!一定要提防南修仪!纵然你有滔天智慧,万一他有无可匹敌的气运呢?”
谢屿崇回神,闻言冷哼出声,目光幽晦冰冷。“哪里有那么多气运,就凭南修仪?他也配?”
姜倚宁冷不丁听他如此表态,倒是愣住。须臾,谢屿崇复又恢复了淡然神色,说道:“我会小心,多谢你提醒。”
姜倚宁不再多言。两人分别后,姜倚宁缓缓走回朝春院。一路上她都在想着方才谢屿崇的话,临至门口一个抬眼,才发现姜觅安居然在外面等着她!她忙走过去,扶住姜觅安的手臂,神色微恼:“姐姐,你还未出月子,怎可坐在外面受风?若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妹妹一辈子都得怪罪自己!”
想到上一世,白氏被毒死那日,姜觅安受了刺激难产血崩,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