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倚宁前世就不清楚谢屿崇为何从塞外回来后就朝靖康帝下手,这世就更想不明白了。
“这次与我无关,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我暂时还不会对他动手。”谢屿崇一派坦然之色,他从不跟她撒谎,她亦从不怀疑他。
“难道是南修仪或者三皇子等不及了?”
在皇位面前,别说兄弟阋墙了,就是父子反目的历史也屡见不鲜,特别是南修仪有前科,这次很难叫人不怀疑到他头上。
要不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一定是他的敌人,事情还真如白倚宁和谢屿崇猜想的那般。
五皇子府中,所有联络点被连根拔起的梵洛就跟被斩断了双翼的鹰,甭管之前有多风光,此时都蹦跶不了多高。
前几日还热闹的院子变得空荡荡的,她坐在床边,木愣愣地望着窗外抽芽的柳树。
她被以联络点暴露贩卖私盐之事的理由关了禁闭,房门外被锁上了大铁链,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也都被姜雪茶命人绑走,如今生死未卜。
吱呀——
才几日没开的门再次被打开竟然就已经发出类似年久失修的声响,梵洛自嘲地笑了笑。
一束光从开启的房门外照进来,红色缎面绣花鞋款款步入,每走一步都能激起无数细小的尘埃,梵洛没转头,这时候还会来看她的,只有一个恨她入骨的人。
姜雪茶最讨厌的就是梵洛这副模样,好似即使天塌下来了她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份淡定这份从容也许就是她们那种自幼被娇宠着长大、拥有滔天权势的姑娘才有的气度,令她每每看了都自惭形秽。
哈!
她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女主,这个世界得以存在都是因为她,只有她令旁人自惭形秽的份儿,哪有她仰望旁人的可能?
绝不可能!绝不!!!
“皇上病了,病得很重,殿下已经去宫里侍疾了。据说所有太医齐聚为皇上诊脉,你说他们能不能诊断出什么来?”
姜雪茶施施然走到梵洛跟前,有丫鬟为她搬来座椅,她嫌弃地捂了捂鼻,芷颂连忙取下手帕把座椅擦拭一边,似是擦去并未存在的尘埃,如此她才肯坐下。
这举动引得梵洛发笑,以往也没见姜雪茶这么挑剔,如今刚坐稳五皇子妃的位置就矫情起来,实在上不得台面。
“你笑什么?手下败将可没资格笑。”姜雪茶的笑容里似掺了血,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如同薄丝蝉翼的利刃般,令人生寒。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梵洛吐出一口浊气,收起了笑直视回去:
“你当初说要白倚宁的命,我派出最后可用的人去执行这个任务了,你后来说要对靖康帝出手,我也鼎力相助,将我珍藏许久的塞外毒药给了你们。我答应你们的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你们答应许我自请下堂,非但没做到,还将我手下都给绑走,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