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三个字,那是某人对她专属的称呼,曾一度令她气急败坏,然而此时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令她泪眼朦胧。
一定是她在做梦,也许是刺激太大而发了疯,不过发疯也好,至少可以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大小姐,我好心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耳边传来声音,这次她听清楚了,果真不是宫咸的声音,比前者更低沉,更有磁性。
抬起头,那张时隔数月不见的面容重新出现,令巫媛媛鼻子发酸,忍不住抬起手,去摸他的脸,梦呓般道:“若是你真的出现该有多好,可惜只是梦,看来我做梦都忘不了你呢。”
卓沐风满头的黑线,没好气道:“看来你不仅是小草包,还是个小迷糊,你确定是梦?你造梦的能力那么强,什么都可以模拟?”
他按住小迷糊的手,引领她抚摸自己的脸庞,顺着刚毅无暇的轮廓感受每一寸的温度。
巫大小姐渐渐露出惊疑之色,终于感到有些不对了,就算做梦也没这么真实吧。那张脸真的好清晰,连汗毛都能看得见。
“你,你是宫咸,你是不是对我用了幻术?”巫大小姐突然惊叫一声,疯狂挣扎起来,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落在对方手中,便觉得痛不欲生。
连幻术都出来了,这女人的脑补能力未免太强了吧?
看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卓沐风都不敢再刺激她,只好先将她松开,无语道:“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如果我对你用了幻术,你还能知道自己中了幻术吗?小草包就是小草包,笨得无可救药。”
一听这话,巫媛媛不由张着嘴巴,吃惊迷茫的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对方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宫咸可不知道自己有那样难听的绰号。
她退后几步,发直的双目就跟探照灯一样,一会儿盯着卓沐风的脸,一会儿上下打量他的身体,好像要找出什么破绽似的。
“比以前瘦了一点,也高了一点。”
巫媛媛轻声嘀咕,她虽然被卓沐风嘲笑笨,但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得很,仍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投怀送抱,万一中了奸计怎么办?
于是冷冰冰地问道:“你真是他?那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耍手段赖上我的?”
我赖上你,还耍手段?卓沐风暗暗无语,明明是你故意逼我的好吗,现在转头成我的责任了?
卓大官人笑呵呵道:“大小姐,确定是我赖上你?当初在圣武山无倦林,我先是用汉桃七环叶救了你,然后”
他将二人结缘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那一段奇特的经历,同样深深镌刻在巫媛媛的心中难以忘记。
如今听到一些过程,她自己都忍俊不禁,不过又很快板起羞红的脸,义正言辞地斥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在享受,明明是你强行吻我,害我恶心了好几天。”
卓沐风懒得辩解,耸肩道:“所以,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吗?”
思绪拉回,巫媛媛猛地捂住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虽然她做梦都在幻想着有人能救下她,可人生怎会梦幻到如此境地,竟让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从天而降,在最后关头救自己脱离魔爪?
太不真实了。她艰难从卓沐风身上移开视线,目光一凝,终于发现了滚在洞壁旁,胸口满是鲜血,张嘴却发不出惨叫的宫咸。
“这是,怎么回事?”巫媛媛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卓沐风只能将先前的事,包括自己如何意外发现车辙,并生出疑心,一路追踪的过程讲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后,巫媛媛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有时幸福来得太多,太突然,总会显得虚幻。
直到卓沐风喊了一声小草包过来,巫媛媛方如梦初醒,喜悦的泪水一串串往下掉,这次没有介意他的称呼,而是疾奔着冲向了那个宽阔的怀抱。
当二人彻底相拥在一起,巫大小姐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住少年,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体内,边哭边委屈道:“呜呜,人家害怕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乖,不哭了,有我在,今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卓少侠能怎么办,自然是轻拍着对方的美背,柔声安慰一番喽。
好一通哭诉,卓沐风的半边胸口都被泪水打湿了,巫大小姐才慢慢止住了哭势,虽然红着脸,却不忘抓起卓沐风的衣襟使劲擦眼泪和鼻涕,她自己身上倒是丝毫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