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白素素坚定地说道:“婢子宁愿受夫人责罚,也不愿意再采补崔公子。”
白玉夫人冷笑道:“咱们白氏一门的族规你总不会不知道吧?你真愿意为了那姓崔的散尽百年功行,受万蚁噬心之苦?”
白素素坚定地说道:“只要夫人能放过崔公子,弟子愿意。”
“你……”白玉夫人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崔文德?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派别人去。崔文德必死无疑,无非是死在谁的手里而已。”
白素素抽泣着说道:“事到如今,夫人能不能告诉婢子一句实话。为何一定要置崔公子于死地?咱们白氏一门虽然以采补之术修炼,但从不轻易伤人性命。您和他有仇?”
“好吧,我告诉你。”白玉夫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与崔文德无愁无恨,他只不过是怀璧其罪罢了。”
“您是说他适合采补?可修炼的效果再好,也是婢子得利,跟夫人您有何关系呢?”
“当然与我有关。”白玉夫人道:“素素,你仅仅用了一百年就修成了人形,算是快的了。但你可知本夫人当初修成人形用了多长时间?”
“婢子听说您只用了一甲子时间。论起修炼速度来,夫人在咱们天狐一族的历史上能排得上前十,就是比起那些传说中的大人物来也毫不逊色。”
白玉夫人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那你可知本夫人修成元婴又用了多长时间?”
“这婢子就不知道了。”
“偶然间本夫人得了一桩异宝,靠它的帮助,五百年修炼到了元婴,六百年修炼到了元婴顶峰。可惜……”
说到这里,白玉夫人幽幽一叹,道:“又是三百多年过去,本夫人还是没有修炼到待诏境界。可以说,这三百多年我算是白过了。再过几年本夫人就要到一千岁,再不突破恐怕终身无望。”
白素素迟疑道:“崔公子和您的突破有关?”
“正
是。咱们天狐一族采阳补阴,虽然不轻易伤人性命,但总归是有失天和。所以初期进境甚快,但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很难突破关卡,只能另辟蹊径。本夫人这个法子不是普通的采阳补阴,而是……”
“什么?”
“采文补神。”
“采文补神?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夫人解释道:“崔文德可不是一般人,在他体内有一股先天的五彩文思在,若能采到了他的五彩文思,炼化到本夫人的元神之中,定能祝我突破关卡,一举修炼到待诏境界。”
“可婢子只会采阳补阴,并不会采文补神。再说了,您要采崔文德的五彩文思,为何不亲自出马,而是要婢子与他亲近?”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玉夫人道:“身怀五彩文思之人,本夫人二十年前就遇到过一个,他就是如今的梁国公狄仁杰。当时他还是个穷书生,去长安城赶考,宿于破庙之中。”
“然后呢?”
“本夫人现身庙中,自称寡妇春心萌动,愿与他春风一度。可狄仁杰不仅断然拒绝,还作诗一首:美色人间至乐春,我淫人妇妇淫人。若将美色思亡妇,遍体蛆钻灭色心。”
白素素问道:“狄仁杰如此不识抬举,夫人为何不用强?”
白玉夫人脸色一黯道:“此人命格奇贵,我要是用强,别说借机突破了,就是当场遭了雷劫都有可能。另外,那五彩文思也不是凡物,若强行采补是不可能得到的。”
白素素小心翼翼地问道:“崔公子也是这种情况?”
“崔文德的先天命格虽贵,但远不及狄仁杰。对他用强本夫人倒是可以勉力为之,但五彩文思就不是用强能解决了,只能以色相相诱。本夫人倒是想自己来,但经过狄仁杰一事我算是明白了,这种人先天灵觉甚强,我要是不怀好意的话万难得手。”
“所以您就让婢子代您去?那婢子就不明白了,我采补他不算是不怀好意?”
白玉夫人轻笑一声,道:“当然不算了。刚开始你只是想吸收他的阳气而已,没几日就能恢复过来。以此为代价与你这样的可人儿翻云覆雨,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还说不定呢。”
“您最后又该如何得到他的五彩文思呢?”
“只待崔文德将死未死之时,神思恍惚,本夫人再代替你行那采补之事,定能把他的五彩文思采过来。”
说到这里,白玉夫人伸出手来,把白素素拉起,柔声道:“素素,我之所以一定要得到崔文德的五彩文思,除了为自己考虑之外,更重要的是为咱们白氏一门考虑。”
白素素迟疑道:“夫人这话的意思是?”
“现如今武则天以女子之身为帝,牡鸡司晨,乾坤颠倒,这就是大劫之兆。本夫人潜心默算,这场大劫虽然不及封神之战,但也足够让天地翻覆。天下生灵皆在其中,我白氏一门也不能独善其身。”
白玉夫人注视着白素素的双眼,继续道:“为了白氏一门能安然度劫,本夫人必须在大劫之前修炼到元婴境界。素素,你愿意帮我吗?”
“我……我……”白素素想了一下,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道:“我不愿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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