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是这么觉得的。
他顺着她所指,突然气血翻涌,远处的茅房西南角,是一处隐蔽的幽林,虽然初冬叶落,但枝茎仍密密匝匝。
真是骚得没边了,之前还跟他装什么。
李炳迫不及待地点头,想去拉她的手,却被猛地打掉,他一愣,她这一下是否太力度十足。
云荇走在前面,含情催道∶“还不跟上?”
李炳暗忖自己多心,又痴迷地跟了上去。
犀霜随着连秦正要去打谱,忽一眼扫见比来一直独行独往的云荇,他立刻去拍连秦肩头∶“你师妹要去哪?”
连秦脚步一顿∶“她想去哪是她的事。”
他并不旁视,欲继续前行。
犀霜忽略他的疏淡∶“可是她身后——”
连秦转过身,肃仪静穆∶“四海棋会还有几日?李老知你我棋力相当,一贯寄望于彼此多交手,我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在闲事上蹉跎。”
他知道云荇最近行迹莫测,他一直知道,明明已经自我规诫再叁,却总是会莫名分神。
有几个月夜,只有他与她一道回寝,连秦走在前面,便如芒在背,他浑身不自在,越行越快,她一次都没跟上来,身后空荡一片,若是走在她身后,她又从来不回头。
就像那时结伴回玶都,每到一处,她总是眨眼就没了人影,连秦需要不断分心,留意她在什么地方。
如今四海棋会快开始了,他还在分心,他还在想那些毫无意义的一举一动。
犀霜笑了笑,这义正言辞的话完全没入耳,他伸出手,捧着连秦略带薄怒的俏脸,往侧强掰,转向云荇那边。
“她身后有人尾随,那个男的是你们棋社的人吗?”
李炳当然不是,他与梁瑛一样,算是趁暇余了便来旁听,不同的是,梁瑛从来出现在堂上,李炳只逮云荇一人。
犀霜或许不知道,但连秦认得。
他忽然拨开贴在脸上的手,径直往那头疾走而去。
她拐进了枝茎掩映的灌丛,李炳随其后,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连秦跨步越来越急,可是池苑亭台错落,想要去西南角还得绕几座廊桥,等他和犀霜赶到,李炳正鬼哭狼嚎,被一个五大叁粗的壮汉扒着衣服,亵裤都已经褪到骨盆下,露出不算白的臀肉,和一点股沟。
而云荇好整以暇地倚着旁边的一株枫木。
犀霜怔住了,连秦看得发晕。
他认得这个人,他也被这样捆过,李炳的亵裤已经快挂不住了,连秦气急,他走到云荇身边,一把扯过她,半环在自己怀中,手捂住她双眼,低斥道∶“你疯了!”
李炳这下发现来人了,连小侯爷救命喊个不停,他欢天喜地跟到这里,还没一亲芳泽,就被这个女人横扇两巴,李炳吐着脏字要动手脚,却不知从哪窜出一彪形大汉,将他反手捆压。
李炳气得破口大骂,云荇又扇来一巴,他说一个字,就挨一掌,最后涕泗横流。
她好像玩得很开心,就没有手累的时候。
李炳挨了满脸巴掌,子孙袋也被补了两脚,云荇倚着枫木,轻描淡写地吩咐,说将他全扒光扔到街上。
壮汉照做了。
李炳从嚎到哭,从哭到嚎,但凡再吐一个脏字,就轮到子孙袋受苦。
这时等来救命菩萨,忙着向连秦诉冤。
云荇挣扎着,要掰下捂在眼前的手∶“还怕我长针眼?”
连秦根本不动,甚至将她圈得更紧,怒斥道∶“要长你早长了!”
这话……到底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