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送来清晨透满温情的第一缕阳光,她微微睁开眼眸,直起身来,顾不上脑袋有些轻微的眩晕,将眸光回转移向了窗口,稍稍温和的阳光抚摸着整个大地,微微的暖风将梦中她铺满口鼻的那阵阵清香带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这才失望地回过眸,苦苦勾起了朱唇:
“呵,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不料她的双脚刚刚落地,眼眸便被脚畔的一小块破碎的白纱绸缎紧紧抓住了。她的美眸轻轻蹙起,心头狠狠一震,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良久才稳了稳心跳,将那残落的白绸小心翼翼地拾起,缓缓放于口鼻前轻嗅,淡而熟悉的清香依稀尚存,惹地她的心头猛然收紧,目瞪口呆的神情在叙述着难以置信之后,忽而却被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催醒:
“徒弟,该起床了,今日可是我传授你武艺的第一日呢,不可延迟哟!”
“恩,一会儿就来!”
她平静着心绪应着,迅速起身穿戴好了衣物,正欲出门,却被一只手紧紧拉扯住。她的身子猛然一僵,想喊出声却已被来人捂住了红唇。
“别喊!是我!”
听到宇文澈清脆空灵的声色,月儿的心才在一瞬间放了下来,撇开了他的手,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要吓死我啊?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
见月儿吓得不轻,宇文澈微微咧了咧唇,满是柔情的笑意却与溢满温情的阳光相得益彰,越发地清澈耀眼,月儿一瞬心颤,这才发现,宇文澈十分难得地着着一件白色纱织绸衣,飘然若仙,清澈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别有一番韵味。月儿一愣,随即将手中的残纱置于了身后,趁他不注意悄然塞进了她的腰际,才故作淡然的模样问:
“你不会又是来跟我开玩笑的吧?”
话音刚落,宇文澈的眉宇瞬间凝结,神色也忽而黯淡了许多:
“原来你还是一直把我的真心话当成是可有可无的玩笑!”
月儿的目光瞬息停滞,她自然没有,只是她希望那只是玩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宇文澈不再追问,她发自内心不想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更不想惹宇文澈生气,于是,她心虚地选择了沉默。宇文澈见状,忽而长长叹了口气,伸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双肩,柔情似水地无奈道:
“月儿,其实,我早便知道你的答案了!也知道,你留下是为了什么!”
“我……”
月儿的心内忽而一沉,想解释的话语到了唇边却似被一股压力挡着始终无法脱口。留下来为了什么?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她会如此心虚愧疚?或许是因为,她留下来的理由太过复杂而令人难以接受,不仅仅是为了练武,
更多的则是……
“你是为了求武复仇才留下的!我能理解,留在月鹰教内,也是苦陀大师的意思,虽然我到现在都未参透那首诗的真正意思!”
宇文澈的接话让月儿泛着波涛的心一瞬间平静下来,似乎是给了月儿一个台阶下,若是说练武,她完全可以跟随宇文澈,但是她的心中却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她还一直盼望着那个银发男子出现,只要静静地再见到一面,她或许便会安心地离开这里。月儿忽而转回神思,挤出一脸的笑容面向宇文澈道:
“是,我的确是决定……要为了复仇留下的!”
话音还未落定,宇文澈忽而冲上前,一把将月儿紧紧搂在了怀中,闭上凤眸,微微起启唇:
“月儿,我尊重你的决定,我等你,也会一直一直地保护着你!”
说罢,便转头飞身离去,未再作任何的停歇。望着空空的窗棂,月儿的唇角渐渐扬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思羽阁内,她抬起美眸,俯身在身旁男子的额上轻轻一吻,摆出一脸妖媚的笑意。皇甫七夜似乎费力地睁开黑眸,面对醒来看到的这个女子,却摆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只淡淡道:
“你醒了?”
“是啊王爷,人家这几天睡在王爷身边都感觉睡得好踏实,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