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为什么给我”纪榛才不要吃这么难闻的东西,刚想反驳就想起自己在装病,一时语塞。
沈雁清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他。
纪榛硬着头皮道:“吃就吃。”
他倒出一颗乌漆嘛黑的药丸,眼一闭就往嘴里塞,连含都不敢含,顺着喉管咕噜咽了下去。
“听御医说,此药丸用蝎尾、蛇胆、蛛脚、蜚蠊、蜈蚣头做引,最是大补。”
沈雁清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纪榛脸色大骇,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桌旁倒了杯茶往嘴里灌。
无论如何灌茶,嘴里仍有股怪异的药味,纪榛怒目圆睁,“你故意的。”
沈雁清好整以暇,“既是病了,理当用药,何来故意一说?”
纪榛一把将茶杯磕在桌面上,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沈雁清乃连中三元的天骄,手能做惊世文章,口才亦是上天入地的了得,纪榛无论在何处都讨不着便宜,只能一抹嘴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且问你,方才在书房的究竟是不是易执?”纪榛心中介怀,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你们又聊了什么,他回去了吗?”
“我说过,书房并无旁人。”
纪榛其实也没有底,却又不肯罢休。沈雁清与易执之事梗在他胸口并非一朝一夕,他如今不过借题发挥,势要沈雁清亲口承认二人清清白白才能安心。
“好,不谈今夜,那之前呢,之前你与易执在书房里谈了何事?”
沈雁清静默望着他,似不满他一再咄咄逼人,抬步欲走。
纪榛手一挡,“你心虚了?”
被沈雁清若冷泉的眼神一瞧,他忐忑地抿紧唇,不知是否该继续追问惹得对方厌弃。
“你真想知道?”
纪榛呼吸微滞,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想听的,但还是执拗地回:“自然想。”
“我与易执谈古今,论朝堂,聊贤书,对诗句,说近在眼前的郊外流民,言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战事。”沈雁清看着纪榛一点点苍白的脸色,“这些,你可懂得?”
纪榛抬起的手垂下去,哑口无言。
他自是不懂,所以沈雁清才不愿跟他多说一言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