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青一在谷大的搀扶下,以不像是老年人的速度跑到了谷小鱼的面前,怒容满面又恨恨的盯着他:“我不同意!你给我死了这条心!若是牡丹有个什么,我便吊死在王里长家的门前!”
他担心牡丹受欺负,也是想让贵公子尽快娶了牡丹,才会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一过来,便听到谷小鱼这孽障又提断绝关系的事!
他是绝不会同意断绝关系的。
谷小鱼如此大一棵摇钱树,又和神医关系交好,他是傻了才会断绝关系。
谷大苦口婆心的劝道:“小鱼,不能断绝关系!若你断绝关系,不仅嫁人后没娘家帮扶,还会被夫家看不起的,连村里人也会戳你脊梁骨。”
谷牡丹又惧又怒又担心,她最为害怕的一件事便是,谷小鱼将她曾欲毁她清白不成的事告到县衙。
温子城和简焕然站在一旁看,木寅警戒着四周。
简焕然微微眯了下眼:“谷姑娘的境况不太好。这样的人家,能养出谷姑娘,也是祖上烧高香了!”
温子城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狠戾。
谷小鱼闻言不知是该为自己悲伤,还是该为自己哭泣。她那颗炙热的心,如被放置在冰窖中,慢慢的冷冽了下来,连带着也让她的心寒了几分。
她很失望又眼角泛酸的看着谷大,质问道:“在爹的心里,我这个女儿是什么?不能断绝关系?难道爹要我硬生生的被谷青一一家磋磨至死?或者是要我再次被卖?还是被谷牡丹害死?爹才会施舍给我一分的怜悯和真正的关切?”
“谷牡丹对我做的事,爹可曾为我讨回公道?我要断绝关系,谁也拦不住!我不在意所谓的名声。”她俏脸泛着寒戾:“爹若再阻止我断绝关系,我们的父女之情便到此为止吧!”
谷牡丹差点儿毁了她的清白,可爹却是不曾为她讨回公道。且爹明知谷青一一家欲对她做什么,爹还劝着她不要断绝关系。
或许,正是因为她并非爹的亲生女儿,爹又重男轻女,
才会这样对她。
谷大在谷小鱼一声声的质问中低下了头,惭愧又愧疚又自责和心疼,呐呐的说不出来话。
他不是不疼小鱼,可相比起家里的一切和耀祖的将来,小鱼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小鱼还活着,日子过得不错,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谷小鱼见谷青一要骂她,冷冷一笑:“谷青一,我的耐心有限。如今,我埋怨上了我爹娘,便不会再顾及他们。今日,若你不同意断绝关系,我便立刻带二丫到县衙状告谷牡丹!我也不怕你用死来威胁我,你最好是在我从县衙回来前,吊死在里长爷爷家的大门口。”
“不然,凭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衙差来了,你和萧氏也是要被带走的。若你吊死了,那还免了牢狱之灾!”她说到这里,朝温子城福了一礼:“请公子将马车借我一用,我需立刻到县衙告状。”
温子城寒沉道:“让木寅驾车!”
不知为何,简焕然听到谷小鱼的这些遭遇,心头冒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那股怒火几乎将他烧死。
他绷着一张脸,双眸喷火的盯着谷青一,谷大和谷牡丹,那模样似乎会冲上去殴打他们三人。
这三个人,不配为人!连畜生都不如!
温子城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简焕然,黑眸底闪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