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洞房花烛夜跟小叔子偷情,被新郎官捉奸在床……我的天,这会是多么爆炸的新闻!弄不好一天之后,我将成为大半个北京城老少爷们、娘们遛鸟、喝茶、逛街、买菜时的香艳谈资。
我能怎么办?一口咬定是小敬强奸我?可是我为什么会只披着浴袍,连内衣都不穿地出现在小敬的房间里?我的心一下子从极乐的欲望巅峰,瞬间跌落到绝望的人伦谷底。
就在两行眼泪「刷」地从我的脸颊两旁滚落时,小敬一把扯过一条毯子往我赤裸的身体上一盖,应了声「来了」,连内裤都没穿,就直接下床开了门!胡争进了门,万幸的是,他停留在门口的过道处,没往里多走一步。
「哥,你咋醒了?」「嗯……被尿憋醒了。咦,你小子咋光着屁股呢?」「嘿嘿,你跟嫂子洞房花烛,春宵一刻,我就只能找个小姐……这不,刚完事呢。嘿嘿!」我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小敬还没做好直接跟胡争翻脸的准备,打算把这件事盖过去。
现在关键的是他能不能挡住胡争,不让他走进房间。
我下意识地侧过身去,背对着门的方向,把毯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你个混小子,怎么连套也不带?」胡争一副大哥的口气。
真够讽刺的,他在担心自己的表弟会染上些不干净的病,却不知道,刚刚跟他表弟有过亲密接触的那副女人的性器官若是不干净的话,自己才是最危险的被传染对象。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小敬说,「哥,你不在自己房里陪着嫂子,跑我这来干嘛?」胡争的口气一下子变得焦急了许多:「我找你就是为这事,你嫂子人不见了,手机也没拿,不会出啥事了吧?」「不会吧?」小敬故作诧异,「我想起来了,我跟嫂子扶你回房之后,嫂子又跟那帮客人喝了不少酒呢,弄不好是喝多了,在哪歇着呢」「不至于啊,她要是喝多了,还不得有人把它送回房间啊?」「咳!她喝的红酒啊,那玩意后劲大,说不定一开始没事,突然一上头,就啥都不知道了」「哎呀,那该咋办,她这会能在哪儿呢?」「别着急,哥,说不定嫂子这会正坐在楼梯间呢。这人呢喝多了,酒劲一上头,都得先找个地方坐下,你等我穿上衣服,我跟你找找去」说完,小敬回身抓起内裤套上,扯了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边穿边往外走。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小敬反应还真够快的,把胡争拉去了楼梯间,这就给了我从电梯上楼的机会。
我算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楼梯间,也顾不上那条已经被小敬扯破的内裤,赶紧披上浴袍回房。
关上房门,我又暗呼了一声「好险」——还好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在了房间的衣柜里。
这会衣柜门正好好地关着,要是被胡争发现我已经回房换了衣服,小敬那套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我赶紧冲到浴室漱口、清洗下身,完了立刻拿起电话,装出酒醉迷煳的语气打给胡争:「老公,你跑哪儿去了?我回房怎么见不着人啊?」听见我的声音,胡争一副又喜又气的口气:「老婆你回房了?太好了。我一觉睡醒见不着你,可把我急死了,这会正跟小敬到处找你呢!」「哦……我今晚喝多了,在化妆间休息了一会。你赶紧回来吧……」胡争回房后,我们互相埋怨了几句对方醉酒之事,最后胡争哄着我睡下。
躺在床上,我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但是之后,我应该怎样对付小敬呢?他对胡争究竟存有何种怨恨,又是否正在酝酿着一出更大的,以我为突破口的阴谋?第二天,我们清点宾客们送来的礼金,拆开安明送的红包时,我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红包里没有装钱,而是一张提车票——安明送给我的结婚大礼,是一台我渴望了好多年的甲壳虫汽车!记得有一次,我跟安明聊到结婚的事情,他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买一台甲壳虫。没想到,我结婚时真的拥有了一台安明给我买的甲壳虫,只不过跟我同车的丈夫却成了另外一个人。
「对不起,老婆」胡争温柔地搂着我的肩膀,「我本来打算这几天给你买台车,让你度完蜜月能开着车去上班,结果又被安明抢先了一步呢……」什么叫「又抢先了一步」嘛!我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胡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一听,脸色突变。
「我马上来!」手机刚刚离开他的耳边,胡争回头对我说道:「赶紧换衣服,去医院。我姨妈不行了!」胡争的姨妈也就是小敬的母亲,是胡争除父母以外最亲的亲人,守寡多年。
胡争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双双被派往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国担任外交官,之后的十多年一直辗转与各国领、使馆,直到他初中毕业才回国安居。
这期间,胡争一直是跟着姨妈长大的,因此他跟姨妈有了一份不输父母的深厚感情。
前往医院的路上,胡争带着哭腔告诉我,昨晚看到亲如己出的外甥大婚,姨妈格外开心,于是多喝了几杯,回家便早早睡下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保姆叫她起床,却发现老人家气若游丝,睁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中风的典型症状。
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
造化弄人啊!昨晚她的亲生儿子刚刚把宝贝外甥的老婆摁倒在床上狂干猛操,今天竟遭此因果轮回。
「小敬,你作孽啊!」我心里一阵唏嘘。
想起这些,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小敬昨晚的神勇表现。
尤其是他紧紧抵住我的胯部射精,把我送上高潮时的那种至高无上的快感,又一次制造了我下身的一场洪灾。
我不由得纠结了起来——小敬作的这出孽,我也有份。
而且不知道这出孽,何时才能了结……我们赶到病房,小敬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老人家见到胡争,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含混着口齿,竭尽全力地说出了她的遗言:「敬儿……不许你……再恨你哥……争儿……照顾好……你弟弟……」语毕,撒手仙去。
「咚!」一声头颅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从新婚的大喜到至亲去世的大悲,胡争无法承受这从峰顶到谷底的情绪坠落,哭得晕死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叫来医生,把胡争安排在了另一间病房。
胡争的母亲做主安排着小敬母亲的后事,而我则照顾着胡争。
所幸他没有大碍,留院观察一天便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