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杜墨被叶家下人打了一通,又被丢到了街角,他爬了好半天才勉强起身,这才拖着腿踉踉跄跄地往家中走去。
家中老母看到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心中是气愤又悲痛。
待问清楚了原委,嘴上更是恶毒不饶人。
“那贱蹄子叫什么?叶成玉?哼!
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家好好的一个前途远大的秀才,上门去求娶他叶家女儿,居然还被打了出来,实在是给他们脸了!
二十岁的秀才,这可是光宗耀祖!哪家贵女配不得?只她家贱女,狗眼看人低!”
杜墨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嗫嚅道:“母亲可别这样说成玉,她家父亲是探花郎,母亲是信国公嫡女,她出身高贵,实在是贵不可言……我……的确是高攀了……”
杜墨的母亲赖氏嘴巴一撇,轻蔑道:“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男婚女嫁,世之寻常,她嫁给谁不是嫁?更何况我儿你还这么喜爱她!
再说她狼心狗肺、薄情寡义,她递送信物出府,本就是属意你!
如今倒好,你上门去求见。她倒翻脸不认人,真是不识好歹!”
杜墨听着母亲误会了叶成玉仍然对他有情,却也没有辩白,只因他隐隐不想让人知道他对叶成玉只是一厢情愿。
他自己也觉得叶成玉有些不识好歹。
自家出身确实是低了一些,可是他自己是秀才,又努力上进、勤勉用功,未来登阁拜相也不一定。
何必现在如此狗眼看人低,草草地将他一腔情义践踏?
更何况他对她一往情深,日后待她定是如珠似宝,不会受半点儿委屈。
她还在那里骄矜什么?
赖氏仍然气愤不已,还想继续破口大骂,但看着儿子渐渐颓丧的脊背,她转了转眼珠,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拿来伤药,一边为儿子上药,一边对儿子说道:
“其实我们家里比那叶家也差不了什么,我家也是书香世家,不过是钱财衣帛之类的东西少了一些罢了。
若说匹配,这也是门当户对!”
杜墨低头沉默不语,其实他心里清楚,他自家与叶家相差的可不止钱财多少,更有权势相隔,其中差距堪比地上泥比天上云。
望着儿子沉默不语,赖氏继续道:“再说婚配,如今嫁娶一事,的确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娶相当这一说,不过这也是两家合宜的做法。
如若女方家不同意,那自然也有女方家不同意也能娶到媳妇的方法。”
赖氏其实心中并不愿这闹家的儿媳进门,可惜儿子对这女子实在喜爱,而那女子家权势钱财又的确鼎盛,想来将来也能帮到儿子不少。
她也就勉强同意,帮儿子将这女子娶回家中来算了!
反正如果能娶到家,那媳妇儿还不是任她拿捏的货?
到时候再好好的出一口的叶家殴打她乖乖儿子的气!
杜墨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疑惑,转头望向母亲。
赖氏看儿子打起精神,心中更为得意,继续说道:
“南州有旧俗,男女婚娶多不以礼,必先攘窃以奔,谓之为劫亲!
叫上夫家兄弟叔伯,或是沿路劫掠,或是入室抢亲。
得手之后,再过上一二月,待到劫亲者与那女子已成夫妻,那夫家再带着妻子回去娘家,与娘家的父兄告罪,这种通常都被叫做缚女婿!
待到日后熟络,也可成那极好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