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我们在废墟中只发现了一具尸体。参与现场调查的每个人都在思索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只有一具尸体?为什么要撤离其他所有人?为什么要摧毁整个房车住宅区?
这么做毫无道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尤其是谢弗的出现。
一个叫金妮?莫里亚蒂的当地特工叫住了我。她兴奋地挥着手叫我过去。又怎么了?
我慢步跑到莫里亚蒂特工和几名当地警察站立的地方。看来他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找到那辆‘野马’了,”她兴奋地告诉我,“虽然还没找到陆军卡车,不过已经在威尔斯找到了那辆‘野马’。”
“威尔斯的什么地方?”我追问道。
“一个机场里。”
《伦敦桥》第14章
“出发!”
我登上联邦调查局的直升机,匆匆飞往威尔斯,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鼬鼠”。成功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韦德和莫里亚蒂也随我一同前往。他们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管在威尔斯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当直升机逐渐升空、飞离曾经的日出山谷时,我注意到这个地方位于一片高地之上,使得小镇的海拔高达4000英尺。
我转过头,开始思索先前的那个问题:谢弗和这个乱子,这场灾难,这种谋杀现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三年前,谢弗劫持了克里斯汀?约翰逊。当时我们正在百慕大度假,克里斯汀和我刚刚订婚。谢弗绑架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小亚历克斯,不过我们俩对此都一无所知。事情结束后,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的好友约翰?桑普森和我是在牙买加找到她的。克里斯汀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这是勿庸置疑的,我不能责怪她。之后,她搬到西雅图,生下了小亚历克斯。谢弗也因此被我视作这场监护权之争的罪魁祸首。
他在为谁工作?有一件事是很明显的,而且可能对调查也很有用:日出山谷的爆炸案牵扯到了许多人。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那些装扮成美国陆军的都是些什么人,但我们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国民警卫队陆军士兵。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得到了国防部的证实。剩下的就是要搞清炸平这座小镇的那枚炸弹的情况。炸弹是谁制造的?可能是某个有过军事经历的人。谢弗曾经是英国陆军的一名上校,但他也只是个雇佣兵。
有太多有趣的联系,但没有哪个足够明确。
直升机飞行员转身对我说:“过了前面几座山头,就能看到威尔斯了。我们会看到灯光。但他们也会看到我们。我觉得在这种沙漠地带,我们根本无法避开他们的视线。”
我同意。“尽可能在靠近机场的地方降落。我会和州警察协调。我们可能会变成靶子,”我补充了一句。
“明白,”飞行员答道。
我开始和韦德、莫里亚蒂讨论我们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我们是在机场里,还是在沙漠附近降落?他们以前有没有开过枪或是参加过实战?结果两人都没有。太棒了。
飞行员再次转过身。“我们到了。机场应该在我们的右边。那儿。”
一座小型机场突然映入了我的眼帘,两条跑道边还建有一幢两层小楼。我看到了汽车,可能有六辆,但那辆红色的“野马”却不在其中。
在跑道的尽头有一架小型私人飞机正在滑行,准备起飞。
谢弗?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但也没有别的可能性。
“我们不是已经关闭威尔斯机场了吗?”我对飞行员喊道。
“我也以为是。也许那是我们的人。如果是的话,肯定追不上他了。那是一架‘利尔55’型公务机,它的起飞动作相当漂亮。”
从那一刻起,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冲向天空。那架“利尔”从跑道上升空后,离我们越来越远;这对它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我可以想象杰弗里·谢弗就坐在那架飞机上,看着我们的直升机,也许正冲着我们竖起中指。或者说正冲着我竖起中指?他会知道我来了吗?
几分钟后,我们降落在威尔斯。几乎就在直升机落地的同时,我收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那架“利尔”从雷达上消失了。
“从雷达上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我问威尔斯机场控制室的两名技师。
年纪较大的那个技师答道:“我的意思是,那架飞机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但“鼬鼠”出现过——我见过他。我手上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伦敦桥》第15章
杰弗里·谢弗开着一辆深蓝色的奥斯摩比“短剑”穿过了沙漠。他并没有乘坐那架从内华达州威尔斯小机场起飞的飞机。那么做太容易了。“鼬鼠”总是会制定出好几条逃跑路线。
他边开车,边回想着沙漠里的行动进行得太漂亮了,而且他们还准备了后备小队以防任何意外的发生。而且他也知道身为联邦调查局探员的克罗斯已经到了内华达爆炸现场。
这也是行动的一部分吗?他有点希望是这样。可为什么是克罗斯呢?“野狼”有什么样的计划在等着他?
“鼬鼠”在内华达州法伦市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因为他要在那里进行下一步的联系。他不清楚自己要联系的人是谁,或是为什么要跟那个人联系,以及这次行动到底要朝哪个方向发展。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野狼”给他的具体命令就是前往法伦,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所以他按照指示在贝斯特酒店开了一间房。进房间后,他用手机打了个电话——“野狼”指示他在用完手机之后就把它销毁。通话过程中没有任何寒暄和废话,谈的全都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