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鹤声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把地上的江曲荆往旁边踢了踢,抬眸:“孤身体康健,活得很好,倒是皇叔——”
&esp;&esp;他顿了顿,笑得善良:“面带死相,大抵不长命。”
&esp;&esp;“来人!”江镇业大怒高呼。
&esp;&esp;四下寂静,只有风声。
&esp;&esp;鹤声轻讽地笑笑,慢悠悠在院子里晃荡,凉凉睨了那主仆二人一眼。
&esp;&esp;福生脸色惨败,瘫倒在地,大喊:“没听见王爷的话吗?来人啊!快来人!”
&esp;&esp;“……”
&esp;&esp;鹤声随手把花枝扔到假山上,接过小厮手里的伞,走到江镇业身边轻轻斜了斜,站在木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着江镇业愤怒的眼神又笑,把伞递给江镇业。
&esp;&esp;看着江镇业恨不得把他吃了的表情。
&esp;&esp;鹤声道:“皇叔想谋害储君吗?”
&esp;&esp;江镇业双目似有火烧,但还是压着怒气,咬牙切齿:“太子殿下多虑了……”
&esp;&esp;鹤声又笑:“是了。”
&esp;&esp;语气温温柔柔,像个十分体贴长辈的好子侄:“近日风大雨大,皇叔当心受凉。”
&esp;&esp;
&esp;&esp;“稻玉姐姐。”秦晚妆坐在榻上,神色严肃,小手贴上稻玉的侧脸,轻轻蹭了蹭,“我当真定亲了吗?”
&esp;&esp;她今晨路过小厨房时,偶然听见有人在说她定亲的事,小姑娘气呼呼跑回来,生了一上午的气。
&esp;&esp;小姑娘生气的方式很古怪,在锦被里缩成一个小团团,谁叫都不出来,但若是没人叫她,她又在锦被里滚来滚去,变成一只左右乱晃的团团。
&esp;&esp;稻玉叫了她半晌,端了玉籽糕才把小猫儿引出来。
&esp;&esp;稻玉看着床上正襟危坐的小猫儿,颔首。
&esp;&esp;秦晚妆的小脸儿塌下来。
&esp;&esp;“同什么人定的亲?”
&esp;&esp;“何时定的?”
&esp;&esp;“我可曾见过?”
&esp;&esp;“我不同意——”
&esp;&esp;稻玉道:“小姐放心,那是位品行端方的郎君,生得又好,小姐会喜欢的。”
&esp;&esp;“才不会。”秦晚妆生气地站起来,站不稳又晃了晃,被稻玉扶住了,“我是要和漂亮哥哥成亲的,待我及笄,我要娶漂亮哥哥的,才不会喜欢什么品行端方的郎君呢。”
&esp;&esp;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品行受了严重的玷污,盯了稻玉许久,小嘴一瘪,气得掉眼泪,抽抽噎噎的。
&esp;&esp;气死啦。
&esp;&esp;她见不到漂亮哥哥就算了,阿兄还给她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esp;&esp;“你们若是让我定亲,我就娶不了漂亮哥哥;我若是娶不了漂亮哥哥,我便是没法子给漂亮哥哥一个交代;我若是给不了漂亮哥哥交代,我便是天下第一的登徒子了。”
&esp;&esp;轻轻的笑声。
&esp;&esp;稻玉福礼:“先生。”
&esp;&esp;林岱岫走进来,捏捏小姑娘的脸:“小登徒子,不同你那漂亮哥哥待在一处,你便这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