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看出他是想来做和事佬,根本不想买账:“乔总还有事吗?”
“渐知,你我都是商人。你也知道一开始小星为什么找你做他未婚夫。我爷爷在小星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给她订了娃娃亲,要是我说,顾家的老二不错,可小星不喜欢,她喜欢你,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帮她。如果你不要她了,她只能被迫嫁给顾廷轩,两家联姻,理星和顾氏联手,还有你徵越什么事么?圈子就这么大,蛋糕不够分呐。”乔理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崇渐知,“作为赔礼,下一季度理星和徵越的合作,降价百分一,怎么样?”
见崇渐知没什么反应,乔理又道:“我听说你要重启透云,你们家老爷子不同意。这事我能帮你。”
一听透云,崇渐知脸色微微变了变:“怎么帮我?”
乔理没有说话,崇渐知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回复。盯着乔理递来的香烟,他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周末是我生日,你和小星一起过来吧,我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和你好好道个歉。”乔理拍了拍崇渐知的肩膀,“把聂筝也一起带过来吧。”
“周末她高考。”说出高考两个字的时候,崇渐知心口又紧了紧。
“不是参加不了了么。”乔理掏出打火机,将烟点上。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小考试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好。”
面对乔理的求和,崇渐知在几番权衡后,还是接受了邀请。
而这一切,都被病房门口的聂筝听见了。
乔理来之前,崇渐知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站了很久,聂筝见他一身单薄,便坐着轮椅想要为他送件衣裳。
还未出门,便撞见了乔理过来,两人间的对话全被她听进了耳朵。
这一次崇渐知还是站在了乔星那边。
聂筝觉得自己和这些人——崇渐知、乔理还有乔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他们眼里,所有事情都能够用钱,用利益来交换,千万亿万的生意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
自己的世界只有丁点大,高考是她能够看得见的,人生路上最重要的东西。
可这些在崇渐知眼里,也不过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那是第一次,聂筝动了真正离开崇渐知的念头。
病房外声音渐平,在崇渐知和乔理进病房前一刻,聂筝重新回到床上,装作还没睡醒。眼皮蒙住所有的光,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手将她的被子向上拽了拽。
等人离开,聂筝也艰难地出了病房。
她到办公室找到医生,求医生在考试那天给自己打一针封闭。
“打了封闭的确能够暂时缓解疼痛,但你答试卷手腕的活动量太大,加上局部压迫,很可能会造成疼痛加剧,而且有可能会给你的手腕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没关系,我只想试试。”
高考那天,崇渐知一大早便接上他的未婚妻,去往乔理家的别墅。
今天是乔理三十岁生日,阵仗自然小不了。
原本崇渐知要带上聂筝,礼服都已经订好。
看着那件纯白色的抹胸礼服,聂筝实在忍不住,对崇渐知说出伤人的话:“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要我陪你一起去给乔家兄妹俩卖笑去?”
“你又是哪来的火?”崇渐知皱眉,却没忍心对她真的发火,只让人将礼服拿了下去:“我晚些再过来。”
崇渐知刚走,病房门便又打开,门缝里冒出来个脑袋,竟是白朝朝。
“我的祖宗,你这样子,真的能参加考试吗?”
“别管了,你把我送到考场就好!其他的我能搞定!”
白朝朝无奈,叫上司机一起合力将她扶上了车,一路颠簸到学校,白朝朝亲自送人到了考场外。
时间虽然还很充裕,可白朝朝也要赶到学校参加考试,两人不再多言,白朝朝递给她一枚平安符,说那是她爸爸到寺里求来的,希望能够保佑聂筝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