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霜对此并不在意,她如今正在专心编撰一本《笔法记》,专讲其多年摸索出来的笔法经验,又有许多她对古往今来画论画派的独到看法。
届时若成书,自然也是要刊刻出来的,且她还想着收几个学生——那幺多的男人能开派授画,女子自然也行。
而秦露因从小擅乐,这几年正在钻研古琴中许多失传的指法。
且她素来认为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并无高下之分,她既擅古曲,亦爱戏文,因她早有自己制曲作文传唱于世的心愿,如今正在与玉姝合作,先改编玉姝的处女作《天册诡事》小试牛刀。
至于秦雪,于书画琴棋一道上倒是平平。而明珠虽才情不下于玉姝,这几年也并未在此道上涉猎太多。
她二人却是通力合作,如今已将生意做到了江南。
而且从明珠开绣坊起,之后无论是酒楼还是茶肆,米店还是当铺,二人名下的铺子始终都优先雇佣女子,又免费教授她们傍身之技,不知解了多少人的困顿。
一时谈论至此,众人亦是感慨万千,玉姝笑道:
“我当年也不过是无知无畏、横冲直撞罢了,姊妹们有今日成就,也是自己的本事。”
说来众人的经历皆有些传奇,因此玉姝前些年萌生一念,以程、秦、周、傅、霍这几家数代人的生平之事为原型,落笔成文,名为《朱门记》,经过数载增删后终于刊刻出版,如今正在市面上红极一时。
因其中的主要角色都有众人的影子,这《朱门记》姊妹们自然早已看过,秦露想起一事,忙道:
“说来如今有一本《朱门别传》名声大噪,姐姐们可看过不曾?”
众人皆摇头,又道:“既唤《朱门别传》,莫非与《朱门记》有关?不知讲的是什幺。”
秦露此时却面露难色,支吾了半晌,方才微红着脸,小声将这《朱门别传》说了。
原来自打玉姝的《朱门记》遍传大江南北后,市面上便兴起许多模仿之作。这原属平常,谁知有一名唤“食糜生”的,择取《朱门记》中的主要角色,却编撰一些情?????节附会在他们身上。
总而言之,便如市面上其他一些粗制滥造的野史别传一般,不过是借着《朱门记》的名头吸引眼球罢了。
偏生因《朱门记》极受追捧,玉姝又没有续写的意思,这《朱门别传》竟借此广为流传,连秦露都知道了。
听到此处,众人不免都有些羞恼。
盖因那书中原型乃是她们姊妹,若代入进去,岂不是在编造她们姐妹争夫,和人偷情?
虽明知外间并不知晓原型一事,且书中人和现实自然无法相比,但众人一想,便觉心中不悦,连秦霜都道:
“不可任他们这般胡编,况且这‘食糜生’既借此法博得大利,日后定会有更多人效仿。”
届时再来个什幺《朱门后册》、《朱门前传》,编出许多更不堪的情节来,岂不是麻烦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