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烟是近几年来的第一支。
以前抽烟都是因为年纪小,为了显成熟,在别人面前撑面子。尤其是上职高那阵子,也不知到底是从电影里学的,还是听了别人的鬼话,认为抽烟是能够打开成年人世界大门的基础。热乎劲一过,就戒了。
戒烟那阵子是他能够回忆到的,最难捱的一段生活。他没听信别人的,慢性戒烟。而是选择最果断的方式,克制自己从某天起一根都不碰。
刚开始的一个月内,他用食物填补这期间没有吸烟的空虚。而因此他的体重也突然暴涨,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健康。
好在他自控力很强,这种状态维持了不过几个月,便不再对香烟有冲动的欲望,身体状况也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当初戒烟的过程太过痛苦。自从后烟酒不沾,关于上瘾的事物他一样都不想碰。
眼前忽的就浮现出一张脸,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十分漂亮的脸。
他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看着手里半截的烟。
……
这支烟抽的很快,他捏着只剩一小段的烟屁股,碾在龟裂的墙壁上,烟头最后一抹微弱的火星也被湮灭。
陈拆站在原地,揉了揉被冻的有些发僵的手指,笑了一声。
贴着胸口的位置一阵震动,拉开羽绒服,把手机从里怀口袋拿出来看来电显示,是石南打来的。
“干嘛?”他又是平常那懒洋洋的声调。
“明天有空没?”石南正在爬楼梯,大口地喘着气,怕他说没有,连忙补充道,“替我爸妈问的!”
“说重点。”他一脚踩在路边的雪里。
石南实话实说:“让你明晚回家吃顿饭。”
“哦。”
听他这不愠不火的语气,石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答应了?我跟你说啊,爸妈跟我念叨有一段时间了,说见不着你人,想你了,我都帮你推掉好几次了,但这回应该是不行了。你要是再不回家,估摸着他俩得急上火,逮着我不放……”
“知道了,我回去。”他出奇的没不耐烦,等石南说完以后才表示同意。
马路上忽然一阵鸣笛,噪音传到电话另一边,石南听到后问:“你在外面?”
“是。”陈拆感觉自己左手都快被冻的失去知觉了,换了另外一只手听电话,“你在哪?”
石南正在掏钥匙,一针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才回答:“今天不是平安夜嘛,我来我女朋友家,给她布置点惊喜啥的,她串休,还在上班。”
石南女朋友叫莉莉,在城中心的大商场里做柜台销售,平时做白班,但逢节假日。
如果正常上班的话会多给两百块。于是她就和另一位想要请假的同事换了班,今天轮大班。
陈拆说知道了,他原本想的是如果石南在店里,就回去一起吃个饭。
但……
平安夜。
石南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啊,今天聂旋哥他们来了,你去店里能碰上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