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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不破（第1页）

小狐狸大概是感受到了无苏的怨念，禁不住身体莫名打了个冷颤，空气中传来的传音音调有些古怪，主人，你真的甘心走那条道，一条道走到黑吗？

什么意思，无苏看着他，目光却是毫无起伏的冰凉，所以说又要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真是令人烦躁！

主人，如果，如果我说，有其他更适合主人的道路可以走，主人眼下的选择会不会有所变化？小狐狸面上的表情由于混沌不清的幻境根本看不清，基本除了那个模糊不清的点，就只有那个点随着小狐狸的出声微微晃荡，能代表他是存在这个空间。

不然，无苏很容易以为是自己是在自言自语，或者是出现什么了诡异的幻听——虽然眼下搞不好是幻象什么的……

更适合？什么叫适合？什么叫不适合？无苏漫不经心地问出两个有些不搭调的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适合不适合，不过主人，一条道路若是真正要走的话，那总该是自己心甘情愿才对，而不是按着牛头喝水的强迫架势，一开始违心的不甘不怨，到最后委屈了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应有的回报，主人就真的愿意走这样的路吗？小狐狸的声音殷殷切切，充满了贴心的善意。

无苏勾起嘴角，嘴角的笑意很浅，寒意很深，所以你所说的适合我走的，能让我心甘情愿的道路又是什么呢？

小狐狸的声音音调一下提高了八度，仿佛是充满了兴奋和无上的欣喜，主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这条道路呢？

无苏默默地盯着他，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混沌的空间忽然出现一条繁花铺陈，蝶舞千殇的靡靡之路，花叶相交，花影相依，花名黑色曼陀罗，给与诱惑的同时带着你堕落无上的深渊，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无苏微微抿唇，目光复杂，她感觉到体内某道原生灵气的鼓动、复苏，仿佛沉寂许久般，正要醒来——

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她转向小狐狸飘荡不定的点，淡淡问道，仿佛不关己身一般，充满了旁观者的冷静和漠然。

想是小狐狸被兴奋无比的情绪主导，一时对不上她现在提出的问题，于是中间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停顿。

许久，小狐狸出声不解地提问道，主人，你是不愿意走这条路，还是有其他的理由呢？

不知道，你的这个问题选择很重要吗？无苏的嘴角噙着一抹微不可察的冷嘲。

可是……这明明是最适合主人走的路，主人真的愿意成为他们的棋子，背下他们不负责任的黑锅，承担这狗屁不通的历劫化灾之责吗？主人，你真心愿意？小狐狸抱屈道，语气中有着很明显的愤愤不平。

那你就不是利用我，不是想让我做什么吗？无苏微微一笑。

世人心思百样，唯一条须谨记，这世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却有无缘无故的恶，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雪中送炭的好心人，倒是有着打着这种为你好名义，达成自己心愿的自私人。

人性、妖性、魔性的阴暗面，就算是成仙成神也未必能完全避免得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灾劫，这么多的破事轮番上演，孜孜不倦。

我确实有私心，我现已经成魔只差一步，因为我是主人的宠物，这关键的一步若是我自己的话，大概永远也无法到达。所以我当然是希望主人能堕仙成魔。不过，主人，你想必比我更清楚，你更适合的是魔还是仙吧。如果你为了看不清楚的承诺，一定要在那条无望的道路上走到黑，那么结果如何，主人想必也是清楚得很吧。

无苏无声笑着，笑声中有着莫名的情绪，她继续开口道，看不出来，你还很诚实，你还很忠心……狐性狡黠，妖性偏执，魔性污秽，你这性格莫非是天生？

主人，你是不相信我吗？小狐狸有点伤心，掏心掏肺之下换来的是这番意义不明的冷言冷语，热脸贴了冷屁股，小狐狸很想望天默默垂泪。

你说得都没错，你说得很对，只不过所谓世事无常，人生是没有你愿意不愿意，你想或者不想的……眼下看在你是我宠物的份上，我把这堂世间的常识课给你上了吧……

无苏垂下眼，手指变化，幻化出无数的金色的玉蝶，玉蝶翩然飞舞，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混沌空间的各个角落。

忽然，金光大盛，不过眨眼的功夫，无苏乘着无数玉蝶编织而成的彩带，冲破了混沌空间的包围，一下出现在山明水秀的碧绿空间，只不过空间里的血腥臭味浓烈得有些熏人。

一道残血的影子从无苏有些不适的眼前划过，重重地落在青草依依的地面，瞬间染红了一小片的范围。

无苏抬起目光，迎上某人迷惑的目光。

“你怎么能出来？你怎么没事？你怎么会……”青栀大惊之下，莫名地提了多个问题。

无苏扫过青栀面上残留的狰狞嗜血，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一地分辨不清的残肢碎肉上。

她意义不明地赞叹了一句：“你这吃相还是这么恶心，如果是普通人见了，大概会是毕生的噩梦。”

“你是想替他们报仇？”青栀瞪大了眼睛，身形紧张，充满了警惕的意思。

无苏吃吃地笑了好一阵，古怪地反问道：“你觉得他们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替他们报仇呢？我的形象很像是无私奉献的好人吗？”

闻言，青栀轻轻呼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没有那么紧张，放松了不少。

“……我要是报仇的话，也应该是替我自己报仇，青栀姑娘，想必你的记性应该还可以吧？”无苏不紧不慢落下的这句话，瞬间让青栀简直是寒毛倒立，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架势。

她故意满不在乎地笑笑道：“替你自己报仇，好啊，就怕你等下还是成为我的腹中之物，聪明人都知道，徒劳无用的挣扎都是不可取的。可惜，你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明啊，真是可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