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菜还是味道不错了,起码比我那个做饭跟煮猪食一样暴躁亲妈的手艺好多了。
我吃到最后就挑起筷子喂爬在膝盖上的小狐狸,看它瘦弱胆小的样子,真是想喂得白白胖胖的。
一开始它不敢靠在我身上,也不敢张口吃饭,我把老狐狸赶出去后,它就慢慢放开了。
就知道是那个老家伙搞得鬼,说了让给我还管闲事儿,看着小狐狸吧唧嘴很享受的样子,我心里不满地抱怨了一下。
“走,小白,回家咯。”
我拍拍手,抱起小狐狸朝门口走。小白自然就是我在这会儿给小狐狸取的名字,到了门口,我先停下,朝门外瞅了瞅……老狐狸果然在,希望落空了,我只好一脸正气地抬脚迈出,中气十足地开口,“我要回家了,一晚上在这,再不回去估计我妈肯定要报警了。”
老狐狸弯腰,礼貌地拱手,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自便。”
哎?不拦我!费了那么大功夫还赔上了几条命,居然呆一晚上就放我走了?!
刚才我就是害怕不放我走,一直内心忐忑不安,强撑着面子问的。
不过,既然放人了我肯定没那么傻等它们反悔,抱着我的狐狸三步并作五步地快速离开。
还没走出院子呢,那只老狐狸突然叫道,“请等等,夫人。”
等等?等你我苏小航倒过来写!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我走,不过也就是几只狐狸,还没半人高,让我走最好不让就硬闯呗,我什么时候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了?
不过,还好溜得够快,我才一听它出声,拔腿飞一样就跑了。
我一路左转右转,遇见园子就钻园子,遇见假山就绕假山,跑了好远,气喘吁吁地停下,扶着一棵大树歇会儿。
……卧槽,这是哪儿啊?居然迷路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来的时候是直接坐着死人轿子把我抬到灵堂门口的,我哪知道这儿原来这么大啊!加上本来我方向感也不咋地,现在是彻底懵圈了。
我倒是还记得地理课上说过,大部分房屋要求坐北朝南,直走往北应该没错,但我特么只知道前后左右从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而且万一人家这宅子不按常规,出口并不规规矩矩设置在北面呢。
我边胡思乱想不断否认自己,边到处乱窜,不管了,实在不行一直朝一个方向到头再说。
我又踏进一座园子,略微失神:一个偌大的水池里栽满了睡莲,这季节刚好开得恣肆绚烂,粉的、黄的一大片映入眼帘,青柳在池子两旁随风飘拂。
不远处是凉亭,飞檐翘角。长长的游廊零星地挂着纸灯,精致又随意。通向园子的小径曲曲折折,像是古装剧里的布置。
这园子,一定是主人精心布置而且时常照看的,我乱窜了那么多地方,还没哪一个像这样景色宜人。
我就陶醉了一小会儿,说到底还是要跑路的,抬眼一看那边的墙比较
矮,还有石堆,我眼前一亮,那高度我翻得出去!
喜滋滋地往墙边走去,我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小狐狸,我是能翻过去,它咋整,拎过去吗?
不管了,这些狐狸既然都会说话,肯定还是通灵性的,我走了自然会想办法跟出来。
转头继续我的计划,却一头撞上一个结实的物体。
靠……我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停稳了揉揉撞得发痛的额头。
什么玩意儿竟然挡姑奶奶我,我心想,抬头看却突然吓了一跳:我勒个去,是个人!
老远看这一块明明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蔽物,这怎么还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了?
“你是谁啊?”我往后退一步,试探着问。
这人好奇怪啊,年纪轻轻,却穿一身与现代衣着格格不入的浅青色长衫。
比我还长的头发只用一只玉簪在脑后固定住,额前和耳旁的发丝随意轻扬,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魏晋才子的味道。
他上前一步,伸手把我额头上跑乱的碎发拂到一旁,而后指尖顺着我额头轮廓游弋到面颊间。秀致儒雅的面容含笑:“应该我问你是谁吧,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好多年,还没有谁来打扰过我。”
我别扭地偏开脑袋,听了他的话微微离得远些,“我迷了路,误打误撞跑进来的。”
他在这住了好多年?
明明才二十不到的样子,却说好多年了。在这诡异宅子里,他和莫名变成稻草人的陆怀臻,还有那些狐狸就没一个正常的!
我转身就打算跑,离这个奇怪的男人和这个奇怪的地方越远越好,没想到老狐狸它们追上来了。
老狐狸高举手里的东西,像是个木牌,边跑边大喊道:“夫人等等,主子之前吩咐一定让您带上这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