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曾经吻着她,那么温柔抱过她的男人,竟然可以说变就变,毫不留情,冷酷得可怕。
阙御堂冷笑道:“哼,这么比喻吧!以前你背景好、自身条件也好,是大家眼中的高档股票,而我这投机份子当然也不例外,自然会想尽办法要逢高接手。但现在你父亲经商失利,负债数百亿,受你父亲所累,你现在的行情就像——”
“跌停板的股票,是吗?”她悲伤地自嘲一笑。
“不,是下市股票!股东倒了,那些股票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废纸。任何有理智的人,都知道丢弃它才是唯一的办法。”
下市股票?他残酷的话,让她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很遗憾我们走到这一步,但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请你们死心吧,放弃这段婚约,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走才是上策。”
说完,阙御堂转身走向大门。
“我会的!”梁心伦哽咽的嗓音从后头传来。
“我会努力忘了你,忘了曾经有过这一段情。我一定会的!”
阙御堂顿了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也不回地走出梁宅大门。
我没有错!他告诉自己。
比起父亲阙盛强的无情,他还算刚入行的呢。
反正他们阙氏一家本来就是无血无泪的魔鬼,她早些知道这一点也好。
◆◆◆
在那之后,梁心伦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
梁家宣告破产,梁氏企业彻底崩盘,而父亲梁静波也病了。
身体的不适外加失志落魄,他整个人宛如战败的公鸡,颓丧消瘦,好几天不肯进食,最后病倒被送入医院。
但入院后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因为他根本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
“妈妈。”
梁心伦来到医院,在走廊上看到正将餐盘端出病房的母亲。
“心伦,你来了。”姜霞月见到女儿的模样,眼眶霎时一红。
一身简便的衣衫,虽然不掩清丽,但看得出是风尘仆仆赶来的。
“搭车来的?”
“嗯,搭捷运来的。”
“委屈你了。”姜霞月好难过。
以前她们一家出入都有高级轿车接送,曾几何时,她打小娇宠的女儿竟也要跟人去挤大众运输工具?
“怎么会呢?捷运方便又快速,搭了才知道真的很舒适。”梁心伦浅笑着安慰母亲。
“这要端到配膳室是吗?我来帮忙。”伸手接过母亲手上的餐盘,梁心伦瞧见餐盘上完整未动的饭菜,清亮的眸光顿时一黯。
“爸还是不肯吃饭?”
“唉!这两天更加严重,连一口饭都不肯吃,要不是医院替他打营养针撑着,只怕早已饿死了。主治医师说他这已经是忧郁症了,要安排精神科医师来会诊。”姜霞月重重叹息。
“爸怎么这样想不开呢?公司垮了就垮了,没钱也没关系,不求享受的话,还是能活得下去。而且只要坚强起来好好努力,将来总有一天能有机会东山再起,他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想到父亲接连数日不肯进食,梁心伦实在万分心疼。
“他就是那脾气,顽固好强,从来不肯服输,他将毕生心血全投注在公司里,万万没想到公司竟会在他手上倒闭,再加上你又被退婚……唉,他当然受不了这打击。”
想到这件事,姜霞月不免心里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