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打算和善些,现在她可不想当个善解人意的徒弟。
她要当个叛逆的逆徒!
“师父,您老是想整个医院,都来看笑话不成?”
许知秋瞅着那门没啥问题,贴心地拍了拍,确定无伤大雅,这才迅速走到言尘面前,像个鹌鹑一样,等待着言尘说出那个机会。
言尘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无奈的笑意,那拍拍门是什么操作,莫名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她拍拍床边,示意许知秋走过来。
“您是师者,我是徒弟,您现在站着不觉得和您师者的形象,违和吗?”
“不违和!”她笑着看言尘,语气里满是纵容,“就事论事,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过是等待处置的罪犯。”
本意还想逗逗师父的言尘,被这毫无底线的话,逗乐了。
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愿意无条件纵容她的师父,同样也是令人最可气的师父。
每一次作死,都是在她的心窝捅刀子,百发百中,出刀必出血的那种。
“坐,您要是不坐,那就跪着吧。”
两个选择,前者是言尘给她的体面,而后者则是许知秋愿意的选择。
许知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衣裙撩起,身子走到言尘触手可及的地方,笔直地跪了下去。
她特意避开言尘,面朝墙面跪着。
“师父,选择归选择,您不能这样搞啊!”
许知秋颇为窘迫地看着她,脸色温和,说话的声音很低,态度却很强硬。
“是为师犯的错,哪里还有什么脸面,摆着师者的架子和你谈话,这样就好,我心里好受些。”
“说吧,是什么机会?”
言尘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您让我出口恶气,我就放过您。”
她打量着一脸认真的徒弟,心里苦恼至极。
六年的恶气,要出多久?
她可还有命!
察觉到许知秋的神情变化,言尘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开口。
“您要是不愿,那算了。”
“毕竟,这属于以下犯上了……”
后面那句话的声音,细小又低沉,好巧不巧,许知秋能够清楚地听到她的埋怨。
她扶着床面起身,视线在病房四周打量,虽说她心里没底,可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堵在心里的一口气,终究要发泄出来,才会有原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