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责怪她不告而别吗?算不上,气她独自面对吗?也算不上,怪她把自己灌醉吗?更算不上……
不过可以确定,她好像,演过火了。
自家的逆徒,似乎陷入了自我摒弃的漩涡里,不敢造次了,这可不是她想看见的。
许知秋沉默了一会,艰难地给自己转了个角度,脑袋轻点了一下言尘的手,缓缓开口:
“为什么突然想那么做?”
“你就不怕事后被算账吗?”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严肃和关切,是问责的严肃,是怕她出事的关切,听得言尘心头一紧,泪水再次决堤般,滚落在地。
看着哭唧唧的逆徒,许知秋满眼心疼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没好气地怒斥她。
“哭什么哭?挨罚的是为师,又不是你,不应该是我哭吗?怎么倒是你先哭上了?”
“憋回去,不准哭。”
闻言,言尘嘴角一抽,眼神中的懊悔,瞬间凝固,她想笑,出声后却满是哽咽。
言尘无声之中的反抗,仿佛在告诉许知秋,她就哭,她就使劲哭,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你别说,还真别说。
许知秋是拿言尘,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她就这样由着言尘哭泣了一会儿,期间动作轻柔而细心地,一遍遍替她抹去泪水。
等到言尘哭得双眼红肿,嗓子也被哭哑了,彻底不哭了,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训话。
“咱就是说?”
“受伤的是为师,怎么最后变成哭包的却是你呢?一点也不讲武德,我还疼着呢?”
“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要上药。”
听她这样一说,言尘猛然反应过来,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动作轻缓地抱起许知秋,转身往床的地方走去。
把许知秋安置好之后,言尘离开取药。
许知秋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简老太太,不知道是该开口赶人,还是不该开口赶人,属实拿不定主意。
感受到她的视线,简老太太问了声。
“怎么了?想赶我走?”
“没……没这个意思……”
许知秋急忙摇头,声音发虚。
简老太太深深睨了她一眼,随后,缓缓从床边起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小秋啊,你自己说说,刚刚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你看我信吗?”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身后的伤注意些,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