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有些痒痒的,郁龄低下头,便见到一只雪团般的兔子不知何时蹦到她脚边。
那只兔子非常肥大,仿佛营养过剩一般,整个身体覆着一层柔软的白毛,远远看去,就像糙地上开了一朵毛茸茸的花。肥兔子抬起一张兔脸瞅着她,三瓣嘴微微张着,露出白白的兔牙,看起来就是一脸呆蠢相,嘴边有可疑的液体流出来。
郁龄递给它一颗地莓。
肥兔子接过后直接塞进嘴里,继续一脸呆蠢相地看着她。
郁龄又递了一颗给它。
周围有沙沙的声音响起,郁龄转过头,就见到一只毛刺是金huáng色的刺猬从糙丛间探出半个身体,一双黑豆眼深沉地看着她。
一颗松果砸到她脚边,再往上看,就见旁边一株三米高的松树上,一只毛皮是大红色的松鼠趴在那里,大尾巴在身后甩了甩,极为耀眼。
郁龄看了看,没理它们,继续和肥兔子你一颗我一颗地,将那一捧地莓给吃了。
吃完了地莓,郁龄朝几只动物摊摊手,示意它们可以走了。
几只小动物看了她一会儿,不仅没走,反而往她所在的地方跑过来,落到她脚边,一个挨着一个,纷纷抬起头看她,和她来一个深沉的对视。直到周围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几只小动物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郁官香挖好糙药过来,恰好见到松鼠红色的影子闪进糙丛中,一脸可惜地说:哎呀,那只松鼠的毛真好看,可惜跑得太快了。”
沙沙的声音已经没了。
郁龄随便应了一声,并不多作解释。
郁官香一边和郁龄走去,一边说:我记得郁龄姐你从小就很受动物喜欢,每次上山,平时不太看得到的小动物总会跑出来,挺邪门的。不过那些野猪啦、猴子啦、láng啦、蛇啦就算了,不能抓又爱欺负人,幸好你每次都没事。”
郁龄又嗯了一声,并不对她的话多作解释。
在她们离开后,几只小动物从糙丛间探出头来看她们。
肥兔子爪子里抓着几颗地莓,一边吃一边说:【那个白白嫩嫩的雌性,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香香的,好想咬一口。】刺猬用自己身上的毛刺碾了一下它的肥屁股,怒道:【好闻也不给你闻,那是奚辞家的,你竟然还和她一起吃地莓,我要告诉奚辞,你性搔扰她。】【奚、奚老、老大?】松鼠一边啃着松果一边结巴地说,【奚、老老、老大,很、很久久木有、肥、肥来了。】【奚辞现在在人类中混得可好了,听说早在二十年前就和人类政府部门达成了互不侵犯协议,不然这山里早就被人类开发,我们连个栖息的地方也没有。奚辞是大忙人,才没空回来呢。】刺猬用很骄傲的语气说。
肥兔子挪了下肥肥的屁股,擦了擦口水道:【我只是说说罢了,我又不吃人ròu,阿刺你的反应太大了。】【那可不一定,等你能妖力上涨后,你的想法就变了。听说猪黑黑那家伙一直想要化成人形,上次就想吃了她,要不是奚辞留了话,刺藤出手捆住猪黑黑,恐怕她就要被猪黑黑吃一口ròu了,猪黑黑以前也不吃ròu的,现在还不是吃了?】刺猬鄙视地说。
松鼠再次结巴地问,【我、我知道了,上次猪、猪黑黑被、被奚老大吊打,原、原来是这样……】肥兔子想起猪黑黑当时被揍得惨叫声响彻了鬼子岭一带,两只耳朵瞬间折了起来,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决定下次那人类雌性再上山,一定要忍着不跑去找她蹭了。
人类再香,也要忍住不能吃。
***
水潭在一处山涧,从山顶上的石岩fèng间滴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小水潭,水潭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下的岩石和一些水生动物,大多数是一些小鱼和石螺之类的,水糙生长得很茂盛。
郁龄蹲在水潭前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掬起一捧清水洗了个脸,突然头皮发麻,猛地抬头,就见到垂挂在水潭旁边一株树上的一条花皮蛇,探着身体看着她们,蛇信一吞一吐,很是寒碜人。
官香。”郁龄很冷静地叫了一声。
郁官香豪慡地洗了把脸,听到她的声音,转头望去,见她望着一个方向,也跟着望去,自然看到了那条蛇,瞬间爆起,抄起长镰刀挥过去。
那条蛇迅速地爬走了,钻进一条山fèng间消失。
郁官香若无其事地将镰刀收起,挽起裤脚,坐到石头边泡脚。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下山。
总的来说,郁龄每次上山都是这样,那些平时不太看得见影子的动物一下子跑出来了,幸好最近跑来的都是一些杀伤力不qiáng的,例如野猪、láng这种倒是没有,也不用惊动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