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道:“动不得谢凝之,就收买不了尉迟漪,也就对付不了独孤晟,这源头还是在独孤晟身上。”
“敢问梁王,除了做掉谢凝之,收买尉迟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长孙羡问道。
慕容晖哂笑道:“你自己也说过,利益和仇恨是拉拢人心最有力的武器。以尉迟漪和宇文锐及如今的地位,要是不利用仇恨,实在难以通过利益去撼动他们。”
“或许还有一计呢?”长孙羡的脸上突然有了诡异的笑。
“何计?”慕容晖直直盯着长孙羡。
长孙羡故弄玄虚一遭,才缓缓道来:“太后为了对付南边的孟遇安,把扶疏殿下送去和亲。她能用这一计,梁王为何不能用呢?”
慕容晖继续盯着长孙羡:“请长孙大人把话说明白些。”
长孙羡道:“在下的意思是,以情攻破尉迟漪的心理防线。据在下所知,尉迟大人如今也芳龄二十来往了,却仍然未有婚配。女人最重情,想来她这也是她心中一大憾事,正是梁王可以利用的弱点。”
长孙羡本以为自己提了个好建议,却不想直接惹怒了慕容晖。
慕容晖平生最恨那些谣传他是独孤太后裙下之臣的人,只觉得自己的为政能力被轻视侮辱。
现在长孙羡当着自己的面说“用情攻破尉迟漪的防线”,这在他听来,与那些说他靠姿容上位的说辞大同小异,因此勃然而怒。
“长孙大人的提议好啊,那便由大人去向尉迟漪献媚吧!”
长孙羡刚从独孤太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现在又承受了了慕容晖的冷嘲热讽,好似哑巴吃黄连一般。
“在下只是提议,况且也没有说要梁王亲自去,梁王何必动怒呢?”长孙羡很是委屈。
慕容晖说了刚才的话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敏感了,不该当面这样对待长孙羡,便出言安抚他:
“长孙大人之前亲口说过,扶疏南下和亲是奇耻大辱。男儿做事当光明磊落,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是不要用了吧。”
长孙羡听着慕容晖的话,心中却在无奈抱怨:
用情攻心和美人计是下三滥的招数,难道背地里向独孤太后诽谤谢凝之就光明磊落了吗?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并不敢真的对慕容晖说出来。
虽然慕容晖当面反怼了长孙羡,可自己私底下却仔细琢磨了起来:要是真能让尉迟漪倾心于自己,也不用费事去设计利益和仇恨的计谋了。
独孤太后对于尉迟漪来说,就像神明一样。想让她舍弃太后投靠自己,难如登天。
单纯替尉迟漪把谢凝之除掉,对她来说其实不过是帮了个小忙,也算不得太大的恩情,未见得能收买她的心。
真正能收买“心”的,只能是“心”。
慕容晖越这样想,就越觉得长孙羡还是有些洞察人心的本领在身的,提出的这个方法未尝不是最高效实用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