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和顾修之虽然远隔千里,但彼此的脑回路在这一刻联动上了。
“骠骑将军?”见孟遇安迟迟不说话,陆焕小心询问着。
孟遇安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大公子,你可真是这天底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啊?”
孟遇安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陆焕彻底懵了,他也不知道孟遇安这话究竟是正是反、是褒是贬。
孟遇安看着陆焕迷茫不解的样子,在轻蔑的态度上做了一层尊重语气的伪装:
“那此战,就有劳大公子了。”
陆焕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在下能为骠骑将军做事,实乃三生有幸。”
临走之前,陆焕踌躇再三,还是提出了一点要求:“若在下助骠骑将军大破宇文锐及,不知可否留一条性命南归?”
又打起了感情牌:“在下与舍妹幼芷多年未见,实在想念,也不知她在南边过得可好。。。。。。”
提到陆幼芷,两滴鳄鱼的眼泪从陆焕眼角流下,他还做出难为情的样子赶紧用衣袖掩面擦拭。
孟遇安看着陆焕,心中毫无波动:“大公子别再伤心了。此战结束,你就可以南归见到幼芷了。”
陆焕整理好仪容,向孟遇安深鞠一躬:“多谢骠骑将军。”
待他走后,孟遇安立即开始着手军事部署。
安华军的裨将们得知了孟遇安与陆焕密谈的内容后,有几人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陆焕先叛大祁,后叛北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骠骑将军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吗?”
孟遇安胸有丘壑,如胜券在握:“他说的是真也好假也罢,任何阴谋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都不值一提。宇文锐及想半渡而击,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吗?”
众裨将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一起看向了将台,站在将台上的孟遇安继续说道:
“我们从襄阳带来了充足的火器,又拉拢到了洛阳周边各村县的民心,且我军北伐气势正在最旺盛的时刻。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宇文锐及就算想半渡而击,也挡不住我们的远程武器,也管不了北燕统治下久盼王师北定的汉民,也敌不过浩浩四万同仇敌忾的安华军。”
说到这里,孟遇安冷笑三声:“半渡而击?呵呵,他想得美!”
“那陆焕的计策还有用吗?”又有裨将问道。
“当然有用,”孟遇安笑道,“若他真能做咱们内应,那宇文锐及便会败得快一些、彻底一些,也让咱们少费些力气、减少些伤亡。”
陆焕回到宇文锐及的军营后,向他报告了自己此行的收获:
“禀大将军,孟遇安那沉不住气的无知女子,在胜了几场后便忘了自己姓名,在下稍微激了她几句,她就接下了渡河决战的战书。”
宇文锐及伤疲交加的脸上终于又呈现出昔日的狠劲:
“好!本将这次就要彻底让她知道,年少轻狂是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