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漪握着慕容铎的手,严肃道:“陛下从今日起,要开始韬光养晦,对梁王装出一副不懂朝政的样子,但私下里要勤加学习。当朝臣们看到了您的能力,自然就会对梁王把持朝政产生不满,您执掌大权的机会也就到了。”
慕容铎稍显懵懂,但还是答应了尉迟漪。
这次尉迟漪私会慕容铎的事,依然被慕容晖安排在她身边的耳目发现了,并禀报给了慕容晖。
慕容晖大为光火:“这个尉迟漪!我上次警告过她,可她竟然当做耳边风!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眼见慕容晖对尉迟漪起了杀心,长孙羡劝谏道:“梁王请勿动怒,现在还不是杀尉迟漪的时候。”
“为什么?”慕容晖问道。
“世人皆知是尉迟漪拿出了禅位诏书,才名正言顺地让独孤晟下台。这才过去半年多,若是尉迟漪现在就死了,众臣一定会把她的死和诏书联系在一起,也会自然而然地怀疑诏书的真实性,说不定直接疑心到您头上来,觉得是您杀人灭口。”
慕容晖似有所悟,长孙羡又道:“还有,独孤佑现在还在雍州领兵,随时都是个潜在的祸害。倘若梁王能利用尉迟漪向独孤佑传递些虚假消息,不论是稳住他还是扰乱他,总比直接杀了尉迟漪强。”
“长孙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失虑了。”慕容晖叹道。
早在计划利用尉迟漪扳倒独孤晟时,长孙羡就建议过慕容晖,可以“以情动人”。现在似乎又到了使用这一招的时候了。
在这之后,尉迟漪明显感觉到,慕容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
他不再明里暗里用各种手段恐吓威胁自己,而是换上了一种暧昧的态度,眼神和语言总是不清不白的。
尉迟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默默地和他逢场作戏。
一日散朝后,慕容晖向尉迟漪提出请求:
“听凝之说起过,今日是尉迟大人的生辰。不知大人可否容许本王登临贵府,为大人贺寿啊?”
尉迟漪心中一动,面色却如常:“那在下就恭迎梁王了。”
当晚,慕容晖如约来到尉迟漪的府邸。尉迟漪也早早备下一桌宴席,与慕容晖对坐共饮,直至深夜。
饮酒至酣时,慕容晖带了七分醉意,又敬了尉迟漪一杯:
“大人才高八斗,子建也不及大人。我对大人倾慕已久,大人若有心,就饮下我这一杯。”
尉迟漪微垂着眼眸,言笑晏晏道:“梁王吃醉了,我送梁王回府。”
说话间,尉迟漪摇晃着站起来,准备也把慕容晖扶起来。
尉迟漪的手刚搭上慕容晖的胳膊,慕容晖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就把尉迟漪拉进了自己怀中。
“梁王这是做什么。。。。。。”
尉迟漪并不张皇失措,她脸上仍带着醉意,镇定从容地看着慕容晖。
“阿漪。。。。。。”慕容晖换了个称呼,脸越贴越近,“你就真的对我无意吗?”
这是尉迟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慕容晖的脸。他果然姿貌不凡,难怪坊间多传他与独孤太后有染,才得了辅弼大臣之位。
尉迟漪身体一软,倒在了慕容晖怀里。
是夜万籁无声,明月娟然如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