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冼离想起自己临走前孟遇安的嘱托,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急火攻心、不要急功近利,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冼将军,我们还要继续攻下去吗?”赵无戈问道。
冼离沉着冷静:“长安是北燕重镇,难攻是很正常的。这才半个月而已,赵将军不要心急。”
又道:“这段时间中,长安向四方各郡调来了大批雍州驻军,正好可以让我们围城打援,守在长安就能灭了雍州全部燕军,也省得来日费劲一郡一城地攻打。”
经过雍州刺史长达二十余日的不懈努力,总算有那么几个求救的驿卒成功突破了司州设置的防线,日行六百里赶到了晋阳。
此时,独孤太后刚刚处理完慕容晖死后的杯盘狼藉,还未得喘息,就有如此噩耗袭来。
独孤佑一闻此事,怒发冲冠,立刻就自告奋勇,要率军回去守住长安。
独孤太后给他泼了盆冷水:“你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孟遇安巴不得你长途往返跋涉,等耗尽了军队体力后,她就可以在长安以逸待劳,把大燕军队悉数诛灭。”
“而且,你没听那小卒子说起吗,司州的在平阳郡一带设置了阻援的防线。阿佑你来说说看,这意味着什么呢?”
独孤佑惊愕不已:“孟遇安已经攻下了司州?!”
“笨蛋!”独孤太后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孟遇安要是真的渡河攻打司州,平阳郡毗邻并州,郡守为何不报?”
独孤佑本来就迷惑,这一下又被独孤太后打懵了头,更难想通了。
独孤太后冷笑道:“不是孟遇安攻下了司州,而是司州主动投降了!”
“什么!这。。。。。。”独孤佑骇然失色。
“平阳郡。。。。。。平阳郡。。。。。。”独孤太后念叨着,恨意漫上双眼,“慕容晖这个刚愎自用的狂徒,竟敢把慕容扶疏敕封在平阳郡做侯爵!我还没来得及把他召回来,果真就出事了!”
“阿姐,现在怎么办呢?”独孤佑心急如焚。
独孤太后眉头紧锁,过了许久才舒展了分毫,怒目切齿道:
“弃车保帅,围魏救赵。”
“阿姐,你能不能说得再稍微明白一。。。。。。”
独孤佑话没问完,就被旁若无人的独孤太后打断了:
“孟遇安既然想要长安、想要雍州,那就给她好了,只要能保住并州,大燕就不会亡国!徐州被青州和兖州围绕着,孟遇安握得一点也不稳当,更不用说徐州南边就是南祁的命脉扬州。”
独孤太后当即下令,传六百里加急文书到青兖二州,命二州马上集中兵力攻打徐州。如能闪击收复徐州,则乘胜南下攻打扬州。
独孤太后相信,只要徐扬有失,孟遇安必然退兵。
此外,她又让独孤佑率军去了并州和司州的交界处,还对他下了死命令:不要贸然进入司州,更不要妄想去雍州援救长安,只需严阵以待安华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