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循不乐意了:“可父亲刚刚还说,临江王极讲道理、不会纵容亲族,就算这次丢了面子,也不至于记恨上咱们吧?”
裴献之已经有些厌烦了,开始随意打发裴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可不许再去生事。”
原本这件事可以就这样马马虎虎地遮掩过去,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契机,让它传到了孟遇安耳中。
这个契机,便是裴嘉回来了。
裴嘉受孟遇安赏识和重托,被任命为监工去督管重修蜀道之事,现已历时两年半。
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蜀道终于修葺完毕,裴嘉也得以回襄阳复命。
孟遇安一边看着裴嘉撰写的日志和奏报,一边听着她当面述职,欣喜满意溢于言表:
“好啊!你做得好!裴嘉,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是个工科奇才!”
“都是临江王的策略好,卑职只不过执行了临江王的命令而已。”裴嘉垂首而立。
孟遇安笑道:“欸,你太谦虚了!我会传旨考功司,对你叙议功封。裴献之教女有方,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这句夸赞的话被裴嘉带回了家,裴献之听后,忙不迭地求见了孟遇安。
“小女不负临江王重托,顺利完成了任务,下官身为人父,也着实为她高兴啊。”
裴献之的话虽然真诚,但孟遇安已听出来了他另有来意,就不想再和他多绕圈子,把话挑明了:
“裴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是在情在理的,我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裴献之屈身拜下:“下官深知临江王日理万机,本不想用琐事来打扰临江王休息,只是。。。。。。”
他为难了须臾,还是说出了口:“只是下官以为,正因临江王霁月光风、人品高洁,才更不能让族中人坏了您的清誉。”
孟遇安听到“族中人”三个字,忙问道:“是谁惹事了?惹了什么事?”
“临江王勿忧,原不是什么大事,”裴献之先安抚好孟遇安,才解释道,“是您的表弟孟抗公子,前些日子与小儿裴循一言不合,以至于在国子监中大打出手。”
“孟抗敢在国子监打人?”孟遇安气上心头。
裴献之谦卑道:“下官并不敢袒护自己的儿子,裴循定然也有言语不当之处,但有话好好说便是了,孟公子却将裴循的一双眼睛都打得青肿,看起来实在骇人。”
孟遇安按下心头的气,对裴献之平心静气道:“裴大人,此事我知道了,我也会好好调查的。若真是孟抗的错,我绝不会姑息偏袒。”
“下官多谢临江王!”裴献之又是深深一拜。
与裴献之谈过的当天晚上,孟遇安就着人唤来了孟抗,一上来便询问他这件事: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殴打了裴循,把他一双眼睛都打肿了?”
孟抗一愣,随即脱口而出:“裴循向表姐告状了吗?”
“好啊,你还真的打人了!”孟遇安拍案而起,走过来揪起孟抗的耳朵,“我让你去国子监读书学习,你还敢殴打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