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不想再和孟遇安讨论这些问题了,遂缓和了一下气氛:
“罢了,如此宏大又幽冥的事,三两句怎么说得清楚?舅舅也不再劝你什么了,只愿你顺心遂意,大华子民安居乐业,便是眼下最好的局面了。”
送走了孟青,孟遇安的心结还远远没有解开。
现在的生产力进步到了女性能够受教育和为官入仕的阶段,可社会结构的变化依然不是很大。
平民拥有了上升通道,可顽固的旧贵族依然存在。
它就像是一个被强行拼凑缝制而成的怪胎,不新不旧,不土不洋。
这条路,孟遇安是第一个这样走的人,没有成功案例可以参考。
孟遇安也在想,假如自己铁了心要走现代模式,是不是意味着过了这四五年的“任期”,自己就必须禅位让贤了呢?
想到禅位让贤,孟遇安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干脆的,直接的,无比强烈的拒绝。
这种拒绝,已经不可以腆着脸用“为了江山稳定”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了,它就是孟遇安个人情感上的本能拒绝。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从最底层的青楼丫鬟,成为身处万人之巅的帝王。要她割舍下手中的权力,比杀了她还难受。
经年累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手握权力的感觉,永远不可能愿意主动放下,至死都不可能。
“原来,我和李允琛、和独孤晟,根本没有区别。”
对于这两个人,孟遇安当着他们的面,或多或少都发表过一些义正辞严的高谈阔论。
当时的自己,是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大刀阔斧,又是那么自命不凡。
可是现在,自己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她可以只看利弊不顾道德,她可以明目张胆地贪恋权力。
既然如此,让亲生孩子做皇位继承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孟遇安将慕容扶疏召唤入宫。
慕容扶疏诚惶诚恐,不知孟遇安对他有何安排,只手足无措地站在远处,垂首不敢逼视龙颜。
“你过来。”
孟遇安就坐在床榻上,朝着慕容扶疏招一招手。慕容扶疏得了指令,才敢如履薄冰似的挪动到了孟遇安跟前。
孟遇安默默端详他许久,冷若冰霜道:“这样的男色,实属世间罕有,生出的孩子也该很出众吧。”
“啊?什么。。。。。。”
慕容扶疏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万分惊讶,就被孟遇安一把按倒在了床榻上。
孟遇安居高临下,俯视的视角锁死了慕容扶疏的眼睛:
“跟朕生个孩子,你可愿意?”
慕容扶疏的心跳声大到清晰可闻,带着他的声线止不住地颤抖着:
“能为陛下效力,是扶疏几世修来的福气。。。。。。”
“嘘——啰嗦。”
孟遇安压在慕容扶疏的身上,低倾着自己的身体,头脸和他越靠越近,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