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和陆幼薇之间的事,任凭谁都没有资格来提建议。
她们的事,只能她们自己解决。
孟遇安遣使向建业发去快信,传陆幼薇入襄阳来见她。
几个月前,孟遇安登基这样的大事,陆幼薇尚且因州务繁忙而缺席了典礼。
现在不年不节又无大事,襄阳忽而来旨,陆幼薇自己也猜到了三分。
收到旨意不到半月,陆幼薇就来到了襄阳。
孟遇安没有亲自去接待陆幼薇,而是安排了冼离去见她第一面。
冼离和陆幼薇两年未见,五内无限相思之苦,千言万语也诉说不尽。
“阿薇,我真没想到,陛下还能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冼离大喜过望。
陆幼薇却是笑了起来:“阿离以为,陛下宣我入京,是为了你吗?”
“难道不是吗?”冼离一怔。
陆幼薇轻轻摇头,眉眼间看不出情绪:
“自然不是。”
可说完这四个字后,陆幼薇就什么都不愿意再多说了。
冼离赤子无邪,想不到其中隐情,但见陆幼薇此刻一副心深似海的模样,便知道她和孟遇安应当有些抵牾。
“阿薇。。。。。。”冼离犹豫道,“我觉得。。。。。。不管陛下做了什么,就算是不好的事,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陆幼薇收起忖量,换上轻松愉悦的笑容:
“怎么突然这么苦大仇深的?”
冼离看她低落情绪似有缓解,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无奈摊手:
“你还说我苦大仇深?刚才我看你眼圈儿都泛红了,可把我吓得不轻。”
“勇冠三军的冼将军,也有害怕的时候?”陆幼薇打趣道。
互相调笑完,陆幼薇正经问道:“陛下让你来见我,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冼离摇头否认。
陆幼薇心中一凛,继而无声感叹:
“遇安啊遇安,你到底还是把我当做知己的。你我之间的关系,又岂是旁人所能比的呢?又怎容得下旁人来置喙呢?即使是阿离也不行。”
休息了一日后,陆幼薇才入宫见到了孟遇安。
与见到冼离时的热烈不同,孟遇安并没有表现出太激动的情绪。
她只是凝视着陆幼薇,淡淡而笑,说起了陈年旧事:
“幼薇,你我相识,有十多年了吧?”
陆幼薇也报以缈然的笑意:“遇安,既然相识十多年了,你我就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了。”
孟遇安并不惊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内:
“你都知道了?”
陆幼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给出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扬州牧职权过大,有诸侯割据之嫌,于国家稳定不利。为了江山社稷,理当废除州牧,我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