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相府门口,几个陆家管事前来迎接。
其中一个管事吞吞吐吐说道:“夫人可算回来了,咱们家来了几个人,看着像是要闹事的。”
贺夫人闻言色变:“哪里来的大胆狂徒,也敢在相府闹事?”
管事回答:“是中书令崔家的。”
孟遇安一听崔家,立刻意识到是崔小姐的母家来替女儿出气了。
“来得好快啊,”贺夫人携着孟遇安,边走边说,“昨天才闹出来的,今天咱们还没到,他们却先到了。”
没等她们走进堂中,只听得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男声:
“丞相的公子原来都是这么仗势欺人的人吗?难怪你们家的义女能做出那等没脸的事来!”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这声音听着像是陆煜。
“二弟,冷静!”这却又是陆煊。
贺夫人和孟遇安快步走上正堂,只见陆煊和陆煜正和一个气焰嚣张的男子争执不休。
陆家管事在一旁悄悄提醒贺夫人:“这就是崔家的大公子。”
贺夫人爽朗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崔公子。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崔公子看见贺夫人,遂弃了陆煊陆煜,上前行礼:
“见过相夫人。小子本不敢失了礼数,只是贵府的二位公子实在强势,方才小子一时急躁,闹了些误会。”
贺夫人淡淡笑道:“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崔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且慢,”崔公子抬手制止了欲送客的陆家管事,“和二位陆公子虽是误会,但和另一人可是真仇怨。”
“和谁?”贺夫人冷冷问道。
“就是她!”崔公子伸手指向了贺夫人身后的孟遇安。
贺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孟遇安,复又笑着对崔公子说:
“原来是遇安啊。昨日事出意外,确实是人命关天,遇安才唐突了崔家小姐。我已在尚书大人和夫人面前责打过她了,大人和夫人也都原谅她了。崔公子还要计较吗?”
崔公子哼笑一声,不屑道:“舍妹受了委屈,却要公婆替她原谅,是何道理?”
贺夫人正色道:“崔陆两家都是阮家的亲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崔公子不依不饶:“崔陆都是阮家的亲戚,可崔陆之间却不是亲戚!相府难道仗着位高权重,便要以官职压人吗?”
贺夫人的耐心即将耗尽,但还是保持了最后一份体面:
“那你想怎么样?”
崔公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相府不处置她,天理难容。”
陆煜看不下去了,上前道:“他们阮家自己弄出的丑事,孟姑娘救人有功,何罪之有?”
刚才与崔家人互相推诿时,陆煊陆煜已经把昨日的前因后果了解得差不多了。
陆煊暂且不理论,但依着陆煜恣肆的性子,自然觉得孟遇安没做错。
“煜儿不必再说了,”贺夫人闭目凝神片刻,后又睁开,“就让崔公子说说他的想法。”
崔公子笑道:“既是相府义女,我又怎么敢失了分寸。不如就。。。。。。”
“杖脊二十,再打发到田庄去。”
孟遇安向贺夫人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但贺夫人语气坚定:
“好,就依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