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摘除腺体很疼,被拔鳞片很疼,被丢进培养仓内,和那些进入成熟期的alpha厮杀,被一只猎豹alpha咬断了两只胳膊和四根肋骨,右臂被硬生生撕裂,被那只豹子叼在嘴里的时候也很疼。
疼到他几乎认为自己快要死了。
可惜他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江澜只记得他偶尔在研究员忘在培养仓里的本子上看到过,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数据,数字多到几乎让人眼花缭乱,但只有他是知道的,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句,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过不可磨灭的痕迹。
是他自从被带到实验室后所经历的一切。
他伸手揉了下后颈,那里的伤口反复发炎,新植入的腺体和他本身并不融合,每时每刻都痛不欲生,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纾解。
游宣抬手,信息素凝聚在手上,以最温柔的方式靠近那刺痛的腺体。
持续已久的疼痛得到舒缓,江澜蹙着的眉总算松了些。
他听到了游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忍耐。”
江澜的呼吸很轻的顿了下。
他很是珍惜的嗅着空气中的雪山玫瑰香气,停顿了很久,有太多的话哽在喉间,最终还是说了一个字:
“疼。”
江澜眼眶不争气的红了,他抬手飞快的擦掉掉出眼眶的泪珠,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游宣沉默了很长时间。
过了片刻,他才道:“以后不会了。”
他背在身后那双硕大的羽翼很轻的展开,小心翼翼的将Omega揽进自己的羽翼中。
江澜察觉到了身后的毛茸茸,歪了下头,讨好般轻蹭了下,后颈的刺痛得以安抚信息素的舒缓,让他久违的合上了眼。
……
旁边忙碌的那两人倒是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只不过谁都没开口打断,只是匆匆扫了眼,就忙着将云从的尸体从地下那个洞里拽出来。
让人意外的是,周青松本以为这具两人高的雄狮会很重,但拎起来却意外的轻。
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下,不过就跟一只猫的重量差不多,基本成了皮包骨,能清晰的看见皮肉上的骨骼轮廓,瘦到了极致。
应苍面带不满的看着周青松将那只狮子拎来拎去,在他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比重量的时候,应苍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
“能不能对我们的队员尊重一点。”
他掏出白手套,给自己带上,“谢谢你帮助我们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将牺牲成员从洞内取出,接下来交给我们研究部就可以了。”
应苍声音很平淡,没了平常那股媚意,倒显得正经了不少。
周青松看着他那双修长的手,眨了下眼,倒也难得好脾气的没跟没人计较。
他将那所谓的牺牲成员放在地上,自己则抱着重狙蹲在旁边,看着应苍带着那双衬得他骨节分明的白手套摆弄眼前的尸体,很轻的啧了声。
“人可以给你们,但那催化剂样本总得给我看一下吧。”
周青松冲着应苍伸出手:“别忘了,这东西还是我告诉你们的,要不是我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游宣哄完了人,给江澜留了根飞羽在那里玩,自己收了翅膀,来到了略显惨烈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