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靴重踩了一个宾客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宾客顿时趴在圆桌上没了声响。
疏桐心里一紧,可不能一开张就出了人命,旁人正想探此人鼻息,却被疏桐抓着了手,她的心跳得厉害,镇定道:“不打紧,只是闪了脖子,寂四,带这位宾客到内堂稍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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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历经万难,开张喜(5)
琴音戛然而止。
那寂四倒也机灵,立马让几人将宾客扛了下去,疏桐击了三声掌,顿时乐声四起,冲淡了暂时的惊恐,现场再次觥筹交错。
那男子径自占了一个贵宾席正要坐下来,疏桐敏锐地发现顾清神情异常,仿佛同那嚣张的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只听顾清双眼微红激动地喝道:“慢着!坐不得!”
年轻的男子颇显傲慢,他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同本王这般说话!”
鸣顾自悠闲地饮着酒。
静觞魂只是随口道了句:“东风裂,你贵为皇子,且不必和下人一般计较了!”
东风裂一甩衣摆,顿时上了火气,单脚往桌上猛地一蹬,“下人胆敢同皇子那样说话,真是胆大包天!所有人都滚出去!”
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刀,“嗖”的一声,牢牢地钉在画栋上,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入,占据了近半壁客栈。客人们惊慌而走,人流将偌大楼门挤了个破烂。疏桐看在眼里却如刀捅在她的心里,如今经济拮据还得花个心思去修缮这个门面,实在穷到脚了!
她眼中隐隐透着愤怒,此人实在该咬!
客栈宽敞得让人心痛,鸣和静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顾饮酒吃菜。
东风裂一把拎起顾清的衣襟,瞪着他讥笑道:“狗奴才,你倒是说说,凭什么不能坐这位子?这个位子还配不上本皇子尊贵的屁股呢!”说罢他一掌拍向那椅子,未料那木椅牢固得出奇,未曾拍断,东风裂顿绝失了面子便挥剑将其劈成了两半。
顾清铁青着脸,生硬道:“那是皇上的御座,怕是你还坐不得。”
东风裂脸色曲扭,怒不可遏地抡起一巴掌,却停在了半空中,疏桐紧握着他的手高举着,自下而上瞪着他。
东风裂一寒,疏桐一言不发,只是将东风裂的手丢了下来。
她实在看不惯东风裂的跋扈,一个冲动就管了这闲事,只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她在这里不具有“现代人的先进性”,而是最不堪一击的一个。脊背的冷汗似蚂蚁在攀爬,她深吸了口气,管了就管了吧,皇子不也是人嘛。
东风裂怪笑着,“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他邪恶地抬起疏桐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道,“我是皇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子!当今圣上最最宠爱的三皇子,你没听过吗?本王一个手指头即可捏死你!以后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你也不例外!”
疏桐觉得同这样的人说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若是换作以前她定是放着那人不睬他,让他一个人叫着没啥子意思也就走了,可今天这主儿还偏偏非得和他说不可。
这当口鸣爷和静觞魂终于结束了他们的不动声色,他们诧异地看向疏桐。
疏桐退了一步,让自己的下巴脱离他的爪子,随后她走到顾清面前一语双关道:“三皇子想坐哪里便坐哪,由得了你做主吗?这位子既然是他父亲的御座能不能坐自然由他父亲决定!”
那东风裂仿佛吃了一驮屎一般,半天合不拢嘴,方才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找他碴,却斥责她自己人?而且这最末一句带刺儿!
静觞魂已经在那里偷着乐了,只有鸣的双目中蹦放着光彩,却看不出他的表情。
疏桐懒懒地挥挥手,笑道:“三殿下受惊了,坐,请上坐!请坐皇上御座!”
东风裂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疏桐低头又道:“三皇子不必拘礼,这寻常人家,父亲坐过的凳子,儿子坐坐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风裂面色惨白,脸部的皮肉不断抽搐着,似是怒气无法散发所致,他盯着疏桐,却看她一脸虔诚一本正经的样子,皱鼻咬牙,提脚便想走。
四周的气氛有些古怪,静悄悄的。
只见星宿十指轻放在弦上一个微颤。
突然红绸似拍岸的巨浪从顶部飞滚下来,掠过了每个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