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夜色中拔剑,就像一个神,挺拔的身姿,超脱的气质。寒光掠过他的脸,吻过他的眼。剑有形,气传神。他的剑法就像绵延的画卷,让人移不开视线,又像那一首诗,让人总想听完最后的吟唱。
她将他关在门外,而他在舞剑!
剑停,气喘,汗如雨下,黑血沾了一地。鸣拄剑离去。
疏桐悄悄开了门,站在他站过的地方,那一摊血,在灯火下触目。
她,鼻子酸了。还好,只是酸了而已。
她在门外驻望了许久,直到鸣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上端着一盅雪蛤莲子烫,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东西往她屋子里一放,道了句:“喝了它,快休息!”
疏桐的眼泪在他离开的刹那落了下来。
清晨,小雨淅淅沥沥落着。
花枝上、藤蔓上都笼了一层水雾。
那充满草香的空气仿佛将人的愁给遣散了。
伙计们都照旧忙碌着,寂四早早就给她送来了一个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不敢多说一句话,怕伤及了她的心。
怎料,疏桐仿佛一没事的人一般,道:“送什么东西呢,鬼鬼祟祟的,情书不成?!”
寂四的脸涨得通红。
疏桐“扑哧”一声笑了,“开玩笑呢,下去吧!”
寂四莫名其妙地下去了,长长松了口气,对等在门外的顾清等人小声道:“没事儿了!别瞎操心!”
疏桐打开了包裹,里面赫然一块免死金牌!
她怔了片刻,就近丢进了梳妆盒!
她脸上平淡得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胤倒是守信用,这件事情她就自作主张悄悄瞒了下来。
她东看西瞧磨蹭了片刻,便踏出了京华楼,去做该做的事。
她和鸣其实心里都明白,裂之所以放过她,是对她画的东西还是表示怀疑,何不将计就计将假的放入皇冢,让他们误以为是去取真的玉玺呢?
她披着斗篷,低调地走在人群中,影子抱着刀远远地跟着,似是保护她。
那个叫密罗的西域姑娘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影子不高兴了,阻拦道:“回去!”
密罗可不买账,瞪眼叉腰道:“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如果你是在对我说话的话,那么你应该知道对女孩子说话不应该那样粗鲁的!”
影子黑着脸,将刀“呼”的一声横在密罗跟前。
密罗尖叫道:“你这个男人真是太没有风度了!我决定鄙视你这个野蛮人!”
“叫你回去!”影子加重了说话的分量。
“凶什么凶,野蛮人!”密罗眨巴着杏眼,做着鬼脸道,“你一个大男人,鬼鬼祟祟跟在疏老板后面做什么?她呀,早就走远了!”
影子木讷,他搜寻疏桐的身影,才片刻的工夫就发现密罗已从他刀下逃之夭夭了!
密罗成功甩掉了影子,热乎地搀住了疏桐的胳膊,拍着胸脯保证道:“疏姐姐,我同你一起去,我会保护你的!野蛮人带出去多没面子,适合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