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今晚很冷呢!你想和姐姐一起睡吗?”
“不想!”
绝对的否定答案令观月临偷偷嗤笑,观月初面颊微红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只好轻咳一声,佯装严肃,免得有人恼羞成怒了。
“不过,小初,你也已经八岁了,可不能再这样粘着姑姑了,对大家都不好呢!”
观月初自然听得出观月临言意之下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懂,也佯装不懂,所以华丽丽地无视之。观月临只是叹息,沉默了半晌方道:“你来找姐姐是不是想知道姑姑今天带我去哪里和做了什么事,是吧?”
观月初抿唇不语,也算是默认了。
“呵呵,小初是不是不满姑姑竟然也有事瞒着你,不再做什么事都同你分享了?也嫉妒姐姐和姑姑之间有让你不能知道的秘密了?你不忍心去逼问姑姑,怕破坏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只好来找姐姐我了。是不是呀?”
观月临调笑,见幼弟睨来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欢喜不已,尔后又有些沉默。
“小初,今天姑姑确实是带我去散心了,只不过没想到会遇到宫泽学长……今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和慎哉也算和好了吧!虽然仍有些隔阂,但我已看开了,观月家的人没有那么脆弱,所以小初不用太担心了……”
顿了顿,观月临目露迷惘,不经意瞥见弟弟认真倾听的神色,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小初,姑姑真的是个神奇谜样的人呢,她今天同宫泽学长的谈话内容及狂狷的气势是我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明明平时很亲切嘛……幸好姑姑仍是姑姑,还是那个最维护我们的姑姑呢。”
观月初沉静地听着,沉敛的眼眸半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姐姐接下来的话令他忍不住心头一跳,有些心惊意乱。
“小初,你长大了,应该也知道姑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世界的奥秘真神奇呢!这么多年了她仍是初见时的模样,永远的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我们不说你应该也知道,不要让感情蒙蔽了眼睛,她终究是不能和我们长久在一起的……”
未竟的劝说被人生硬地打断了。“我只知道——她只是染染!”
观月临回眸,瞧见弟弟倔强地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衣袍,神情坚定不容辩驳,不禁有些愕然。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观月初倏地起身,顺了顺长长的浴袍,在姐姐无语的目光中优雅地走出和室。
“嗯哼,姐姐,我回房睡觉了,晚安!”
回过神的观月临大叫,“哎,小初,你不要又给我跑去姑姑那里睡!你已经长大了,姑姑也不是你一人的,听到没有?”
正欲起身时,却见和室外探出一颗头颅,一张秀丽娇俏的面容,眨着精灵的眼顽皮的笑道:“说得对啊,姑姑确实不是那个小破孩的。大姐,请放心,只要有我观月凌在,绝不会让小初得逞的!你就放心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自由地——飞翔吧!观月家还有观月凌在呢!”
话落,如同来时一般突然消失,听到那咚咚咚远去的脚步声,观月临失笑,眼眶有些泛红。
后来,观月凌是如何闯进墨染的房间,如何纠出那个欠扁的小破孩,姐弟两又是如何的打闹,惹得整个民宿几乎闹腾起来,还有观月家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又是如何尽责一回地去同民宿中的客人道歉……已全然不在观月临的考虑范围内了。
沉入梦乡之际,观月临想着:今天、明天、后天及至未来,每一天都是难以预料的未知,何不放宽心微笑待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不可预测的未来,总会有奇迹等着人们去体会、去憬悟、去感慨……
观月临十八岁,终于决定放弃观月家财团继承人的资格,追随心爱的人远赴他乡,留学继续深造。
几年后,观月初和墨染出席了观月财团大小姐匆忙急促、单调普通的婚礼。
相隔几年,观月初再度见到那个曾经说要放弃姐姐的男子,已褪去年少时的青涩,稳重自持,在礼堂的结婚进行曲中,眉目间尽是幸福,挽着新婚妻子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红地毯的尽头。
那时的男子携着新婚妻子郑重地向墨染鞠躬,致以深切的谢意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防备不安。直至那时观月初才知道姐姐当时含糊的话语中,未说明的还有一段小插曲,那天两人去散心,遇到了追随观月临而来的宫泽慎哉,墨染几乎是君临天下般不可一世地威胁了宫泽慎哉对观月临的感情,使得他在未来的日子每每见到这个年轻的姑姑,都忍不住打起十二万分的戒备,怕某人真的要将妻子永远带走,让他孤独终老。
那时,只有观月凌窃笑不已,观月初骄傲地微抬线条优美的下颌,执着墨染的手睨着那个也为了姐姐放弃了家族的男人的眼神中有说不尽的畅快。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虽然是假手于他人,也未必不可!
梦里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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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
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