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春回大地、春暖花开啊,怨不得外头那一群美丽的护士小姐总是徘徘徊徊不肯离开,再如此下去,医院真的如同文太所说,变成花店了。”
闻言,真田弦一郎抿紧了嘴,一言不吭;
柳生比吕士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望天望地;
胡狼桑原嘴角抽搐;
柳莲二微微叹息,很有发言权地说道:“幸村、墨染,以后你们两人聚在一起时,就请尽量少笑一点吧!免得人人都要误会你们两个是……呃,卖花的。”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心翼翼,免得为自己无端招来祸患。
这回,轮到幸村精市无语了。
“为什么?”墨染仍旧笑容可掬地问,“卖花也很好耶!花很漂亮哩,很多人都喜欢花呢,可怡情怡心,不是吗?”
“……”
众人继续无语中。
仁王雅治跳到墨染面前,彼此眼对眼、鼻对鼻,然后乐此不彼地问,“呐、呐,柳姐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染慢吞吞地看着他,“仁王,我是这么笨蛋的人吗?唔,虽然小初经常骂我笨,但我还不至于连每天拿这来当游戏玩的人还认不出来吧?”
每见一回,来那么一回,想不记住都不可能。虽然,他偶尔会声明他不是仁王,但每次只得到众人的白眼,大家都腻味了,只有他仁王雅治仍看不开。
仁王雅治无语凝噎了,心情有些郁郁寡欢,“啊啊,柳姐姐,我不是说您是笨蛋啦,可你也不能等我每天来你面前弄了这个桥段才认出我的吧?我呢,虽然喜欢变装欺诈,但我更喜欢别人知道我就是我——仁王雅治,而不会将我当成无面人来对待吧!”
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第一次得到如此待遇,第一次被人当作一个没有五官长相分别的人,仁王少年的信心被打击得七七零八落,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人的脸变成自己的,然后天天在她面前晃悠,看她还会不会这么无差别。
丸井文太摸到墨染身畔好奇地问,“柳姐姐,您这样……有一天会不会连柳也忘记啊?”若是如此,他好为他们家的柳军师担心啊!
此言一出,室内所有好奇的目光皆聚在墨染身上,然后火眼精眼地在柳莲二和墨染之间来回扫视。一道精锐猛骛的视线也直直地盯在丸井文太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少丸井少年有些后悔自己多余的好奇心——希望柳不好从此将他放在“心里”啊!他很害怕的——
“不会呀,我的记忆力很好哦,不会忘记的。”墨染直接驳回,也稍稍安抚了下少年们惶惑的心。
“可是,柳姐姐你知道你家小初长得什么模样吗?”小海带——切原赤也不甘寂寞地问,实在很好奇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初”又是什么待遇。
“知道呀,小初是最漂亮的。”毫不吝啬地赞了声,未了追加了句,“这是很多人都认同的哩!”她也深以为荣,想到那个少年,心微微地发软。
很多人都认同?
意思是说,她自己其实也记不住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初”长啥模样喽!
在场的少年目光相交,兴奋地交流自己的心得,同时精神抖擞得可疑。看来,他们家的柳军师还是很有希望的,至于当事人怎么想,完全不在他们考虑的意愿范围内了,他们只负责看戏就好!
幸村精市看了好几眼面容微敛的柳莲二,抿着唇,同众人一样心照不宣地笑呀笑。
铿铿锵锵,劈哩叭啦,他们就等着看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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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放下手中的小说,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开启的门和走进来的两个少年。
“姑姑,我来看你了,今天感觉好些吗?”不二裕太腼腆地笑道,还是不太习惯唤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生为姑姑。
观月初走近她,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畔,摸了摸她终于有些血色的脸,手轻轻地贴在她胸口上方,“染染,今天胸口有疼吗?”
“唔,没有哦!”墨染兴致勃勃地翻看他们带来的东西,半晌,眨巴着桃花眼,有些哀怨的问:“小初,我的伯爵红茶呢?蜂蜜柠檬甩饼呢?”
观月初曲指轻轻地叩了下她光滑的额际,心情很好地笑道:“嗯哼,最近很忙呢,所以没时间做给你了。今天是姐姐亲手熬的营养汤哟,你可要乖乖地喝完。”
她垮下脸,瞅着他笑得愉悦又隐匿了几许阴险的脸,努力反省自己的罪行。果然,小初是很爱记仇的,他恼恨她不爱惜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让他心忧心疼心虑,又不能拿她怎么办,所以便在生活中偶尔刺她几下,很喜欢看她变脸的样子。罢了,这也算是她欠他的,谁叫她违背了两人的约定呢。
“嗯哼,染染,等回家了你爱喝多少我都奉陪,所以不准这样看我。”最终还是心软地妥协,没办法见她哀怨着一张脸。
“哦,好的!”她喜笑颜开,桃花也极尽炫目地纷飞沓绕,接过少年亲手盛来的营养汤,墨染瞅了瞅一旁的裕太少年,“小裕太,今天怎么也来了?不用上课吗?”
“姑姑,今天是周未啦!”不二裕太说着,感激地看着墨染身旁的观月初,愉悦地说道:“是观月前辈叫我出来的,我来探望您顺便检查身体。”
“咦,小裕太也生病了?”
“没有哦,我好得很哩!是观月前辈不放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陪我来医院检查的啦。”不二裕太笑得很开心,被自己尊敬的前辈关心感觉很好,“自从观月前辈教了我一个新招式后,他就一直很关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