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仍将手扶在墙上,唇边的笑容依旧清浅淡然,轻声说道:“麻烦……帮我叫辆出租车,送我到**医院好么?我也许没力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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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倚在墙头的少女,很苍白娇弱,却依旧可以笑得很浅很淡,很温柔也很平凡,阳光无法照拂到她身上的时候,阴影在她精致却平凡的脸蛋上幻化出一道剪影,依旧很平凡。
平凡得无法在人心头留下一丝涟漪。
目光掠过她绯红的脸,浅白的唇瓣,迷离轻浅的墨眸,然后桦地一声不吭的弯下腰,将快要站不稳的少女一把捉住,然后扛起。
真的是扛起来了,像米袋一样甩在少年坚硬的、训练有素的肩头。
她好想吐。
淡心的腹部被咯得透不过气来,脑袋也开始阵阵钝痛。恍惚间忆起,自己现在的待遇不是桦地专门为冰帝的某只绵羊准备的么?她可没有绵羊的好本事,即便如此还能睡得心安理得啊!
“拜托……我是女孩子,是病人,不是某只彪悍的羊啊……”
有气无力的声音像蚊蚋在叫,幸好桦地天生耳聪目明,听进去了,所以脚步硬硬的停了下来,狭小的眼睛中掠过些困惑,似乎在思考她的话中之意。桦地崇弘最常干的事,除了负责满世界找羊,然后将睡死的羊扛回网球部让华丽的女王修理外,还负责将某些狂热的胆敢闯进网球部搔扰正选的母猫——某女王大人说的——拎起丢出去。于是,桦地在这个平凡得没给人存在感的少女在前,还真是做了一件错误的事,就下意识的将这个被迹部命令他要送她到她想要的地方的女孩子给随便了。
“啊……桦地Sama~,看过西欧的宫廷剧么?”淡心也不管桦地的反应,虚弱的声音满是浓浓的笑意,“呐,某些时候,对待柔弱的女生呢,要懂得用公主抱哦,就像王子对待心爱的公主一样。等桦地Sama将来有喜欢的女孩了,你懂得了怜惜的心情,就会知道了呢。但是,现在请可怜一下我这虚弱的病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某女话中的某句话刺激到了,桦地木讷的脸上破例天荒的浮过一抹不自然,黝黑的脸庞上隐隐有红晕爬过。若是有人瞧见,一定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毕竟这个可是冰帝网球部的桦地崇弘耶,脸上一向只有一种表情的桦地,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类似小男生的反应?简直可以列为冰帝学园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了。
在某女的纠正下,桦地最终换了个方式,将某人以公主抱的姿势送回了医院。
而淡心,终于达到了极限,彻彻底底的放任自己昏厥过去。或许她心里知道的,这群少年是少女们的憧憬,对网球热忱,有一颗责任心,会尽责的将她送到医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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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冰帝网球场上的气氛很严肃,今年的冰帝网球部在都大会上竟然以全败的姿态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动峰学园,这教向来骄傲的冰帝学园的人怎么能相信?
可事实却是如此。
不过,当桦地崇弘拎着一个边框缀着粉红色彩带的编织篮沉默木讷的走进网球场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向来优雅从容、不动声色的冰帝天才忍足侑士都忍不住露出了囧囧有神的懵样。
你能想像一个一米九O的大个子,外表还是很粗犷、很木讷的男人手上竟然会拎着一个充满了小女生梦幻气息的彩带加编织竹篮吗?简直是太不搭衬、太不河蟹、太不美观了!就如一只魁梧的黑猩猩穿上蕾丝裙子一样的视觉冲突。
网球场上低迷的气氛一扫而光,开始沸腾了。
“呜啦,桦地,你就算想给我们买橘子犒劳大家,也用不着挑这种彩带飘飘的编织篮子嘛?好女气哦~”
红色妹妹头的少年向日岳人第一个有了反应,快言快语的说着,跳过去先很有爱心的拿了个颜色鲜艳饱满的橘子抛给忍足侑士,自己也顺了一个开始剥来吃。
众人大汗!
“唔,好甜哩,桦地挑橘子的眼光不错~”不忘夸奖。
忍足侑士抚了抚额角,笑容依旧,看那一篮子的橘子,粒粒澄黄圆润,很可爱。他倒没有像某只单纯的小动物一样认为桦地真的会做这种事?给他们买橘子犒劳?犒劳什么的,下辈子吧~
迹部景吾似笑非笑,抚着眼角的一点泪痣问道:“啊恩,这是谢礼?”虽然是疑问句,语气中的肯定是再确定不过。
桦地失踪了大半天,他也清楚他去哪儿了,没想到桦地会耗了那么久的时间,想来应该是那个女生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迹部暗忖,猜测得出其中一二。
桦地点头,依旧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细眼中在迹部提起所谓的谢礼时掠过一丝不自在。迹部是何等敏锐人物,自是瞧出来了,心里不禁好奇桦地的不自在从何而来。
桦地拿回来娱乐了大伙一回的所谓谢礼,也真不是淡心的功劳,而是某个爱心过头的舅舅,认为女孩子嘛,既然那么喜欢橘子,这种装饰的编织篮子装上橘子,摆在房内,多么的浪漫,让女孩子心里也会喜欢的。
所以,可怜的桦地,沉默木讷的男人形像就被一篮子橘子给破坏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他们冰帝学园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保刈谦。
第十章
五月初晴,风和日丽。
最终,保刈谦和观月凌的婚礼,淡心还是没去成。
婚礼那天,听说很热闹,淡心却是躺在床上,打了一整天的点滴过的。全身舒懒无骨,病怏怏的看什么都无趣,自然是无法亲自出席自家舅舅的婚礼了。
保刈谦对这一结果是很不高兴的,在某女不知死活的做出逃院到处去溜达、最后被好心人士(桦地崇弘)捡到送回医院的事后,可谓积了满腔的怒火,更是在知道淡心不能参加他与观月凌的婚礼时尤为不爽郁闷。
可是,又能怎么办?不要说打骂了,甚至连冷待一下也是不舍的,最后只能长叹一声,决定今后要将人看牢了。
化成为女控的男人,觉得自家小孩真是令人操心啊。
尔后,保刈谦联想到保刈家与观月家两家联姻,无论东京还是北海道甚至是四国地方有名望的家族必都会有人来观礼,若淡心也出席了,必定会将淡心的身份暴露在某些居心叵测的有心人面前,届时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他为淡心所做的事岂不是白忙一场?所以,只能遗憾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