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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果然,那个叫亚琴的女孩子,两道细眉跳了一下,用力揪住了梅香汗衫的一个衣角。梅香的脸色越发难看,牙齿缝里咝儿咝儿的透着冷气,一团痰蛋儿从嘴里咕碌着滚出来,像一团绵软的粘糖球,砸在蓉妈粉香的皱脸上。蓉妈似乎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用短袖将脸上的痰蛋儿唰的抹下去,然后跳着脚冲着那个眉心有着红痣的女孩子喊道,风喜,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深浅的臭丫头!

梅香呆若木鸡地望着风喜,知道她们要动手对付她一个人后,她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没想到,风喜一双光亮却充满着忧怨的眼睛,在霎那间变得黯淡下去。她用鼻子哼了一声,竟然一动也没动,像故意要看一场蓉妈的笑话似的。

亚琴鼻翼呼呼的扇响着,嘴里嘘喘着混浊的气息,白瞪了一眼凤喜后,走过去大骂着梅香说,今天非抓破了你这贱货的脸,让你再也没个好模样去卖X了!说着,她像疯狗一样狂吠着扑上去,梅香前襟的半袖衫被她一下扯坏,露出一抹白暄暄的胸脯。亚琴的两只脚踢来踢去,把脚上的一只绣花鞋都甩进了脏水沟。

正在梅香和蓉妈、亚琴撕扯成一团的时候,胭粉巷里的很多男人和窑姐儿,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热闹的场景,都嘻嘻哈哈地大笑不止,看得有滋有味。有两个窑姐儿竞笑出了眼泪。

红颜薄命

三个人疯疯的在四喜堂前搅成一团。梅香一边揉捏着自己被掐肿的手背,一边抬起胳臂抵挡着她们的进攻。亚琴和蓉妈好像更加生气,样子变得越来越凶,把梅香的头发弄得一团纷乱。别打了,这么多人来凑热闹,你们就不怕别人笑话?一个人站在凤喜身旁嚷道。这是一个前鸡胸后驼背的男人,满脑袋稀疏的头发,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混浊。胭粉巷里的红男绿女大都认得他的,是四喜堂的大茶壶老末。老末手里没拎着大茶壶,却提着一根粗硬的木门闩,他以为又是街上的地痞混混儿来捣乱了呢。老末说过了这  番话,拼着气力将她们都阻隔开,回头对蓉妈说,掌班的,何必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亚琴翻了梅香一眼说,这可怨不得蓉妈,她一个小贱人,到四喜堂来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臭丫头,你装什么良家女子,真是他娘的成精了。

老末对梅香说,算啦,算啦,丫头你还是走你的路吧。他招呼蓉妈、亚琴和风喜道,咱们都回堂里吧,跟一个过路的女孩子吵架,不怕丢了四喜堂的脸面。说着,他想拉扯着她们回去。蓉妈气咻咻地挣脱了他的手,说,老末,你是不是这样习惯了拉扯客人?你先给我回去,我实在受不了这口恶气,今天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看。

老末抓挠了一把头皮,很尴尬地笑了,然后低声下气的劝说着,才把蓉妈她们弄回了四喜堂。

梅香仰起脸看了看天色,潮湿的天空正慢慢的灰暗下来。胭粉巷里的软语莺声,似乎陡然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她忽然想起那块罩在头顶的绣花手帕不见了,蹲下身子在满地的泥水里寻找,半天才发现手帕飘浮在污泥上面,变成一块废弃的脏布,已经看不出一点儿白颜色了。

梅香的心情十分沮丧,愤愤的冲着四喜堂的门口唾了一口,然后丢了魂儿一样朝前走去。在经过雅人堂和阅春堂的时候,整个一条胭粉巷的许多盏大红纱灯高挑着,渐次红堂堂地闪亮起来。

在她从雅人堂门口经过的刹那儿,一个穿长衫头戴着礼帽的男人,腆着隆圆而丰满的肚子,左顾右盼地走出来,样子十分委琐。

一个花枝招展的窑姐儿跟出来,她边送客人,边在那个男人的手背上掐了一记,温柔地说,掌柜的,还几时来亲热呀?唉,都说呀男人惦念着女人,可是女人惦想男人的滋味也不好受哇!几时想秋红了,就来雅人堂坐坐,我可时刻想着掌柜的哩!

那长衫掌柜的哧的一笑,笑得有些邪性,他说,好哇,好哇,你回吧。然后用帽檐儿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在胭粉巷里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就匆匆的消失在满目昏黄的土巷里,溅响泥水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待他走出巷口,那个叫秋红的窑姐儿冲着他的背影呸的唾了一口,骂道,该死的老吝啬鬼!

尽管那个远去的掌柜的故意遮严了面孑L,不想显露出来自己的身份,梅香还是辨认了出来,他是城里“瑞庆和”杂货铺的项掌柜。望着项掌柜拐拐拉拉一闪而逝的背影,梅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她哆嗦着嘴皮儿说,在这个世界里,女人不要脸,男人更是不要脸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说着,说着,她的眼角有两三颗泪珠滑落下来。

怎么活着都是一辈子,好活赖活也都是一辈子,不如进窑子当*算了,她想。

这是在民国二十四年,也就是那个转眼间远去的1935年,一个身段窈窕清秀脱俗的女孩子,失魂落魄的站在胭粉巷中张望着,重重的想着自己烦乱的心事。最后她一狠心,决定要在这个倚门卖笑的风尘世界里,结束她的女儿身。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形形色色的男人踏破了的门槛儿,有着女孩子卖身求欢的红粉世界里,仍没能改变她的红颜薄命。 txt小说上传分享

黑暗里的养母

在梅香撞见了项掌柜的那一刻,很快就想起了她的养母,还有那个矮檐朽木两堵老墙支撑的家。那间终日尘封着苦涩的房间里,有她嗅惯了的带有一丝潮湿而枯闷的霉味。她的养母却是浑身透着浓烈的脂粉气息,一把年纪了,仍是一副妖冶香艳的打扮。

在养母那间弥漫着一股脂粉香味的卧房里,项掌柜有时有晌地敲门光顾。梅香看见他溜来溜去贼眉鼠眼的目光,就让她心头忍不住急促地跳动,如同碰见了一条穿街过去的老鼠。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一边粘贴着养母的腰臀,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和淡话,一边用膝盖蹭着养母的一条大腿。养母瞟了一眼梅香后,勾了项掌柜一脚说,你给我老实点儿。

有一次梅香推开屋门回来,发现项掌柜一双笨拙的充满情欲的手,正在养母紧绷绷的怀里不停地揉搓着,弄得她那张粉脸有些扭曲,又好像被揪住一截肝肠似的大声呻吟起来。后来,有一天项掌柜趁梅香不注意,将一只手粘在养母的屁股上,被养母狠狠地拧了一把。项掌柜很知趣,从怀里摸出一枚金戒指箍在她的手指上,接着推推搡搡地相拥着进了养母的卧房,一把拉下了门帘。梅香偶尔就会听到,那张破木床被挤压得如同要散了架一样,发出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有时梅香也能从细风掀起的门帘缝隙里,看见两道玉脊起起落落,如同在水面上漂浮跳跃着的白鳍鱼。梅香在门帘外面闪来闪去,她的养母就恶声恶气地尖叫道,不要脸的小贱货,你就不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吗?

养母每天都要涂脂抹粉,对镜梳妆。每月里都要有一大笔开销,买来香水、脂粉、头油一类的化妆品。而家里每天吃的大多是两顿水泡饭,还有一碟酱咸黄瓜条或者大葱蘸酱。梅香十分厌恶这种泡饭,端起饭碗就紧皱着眉头。梳理发髻的养母在镜片里看见了,把木梳啪的一摔,说,你嫌饭菜难吃是不是?你倒是自己有本事去挣钱呐,有了钱能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稀罕物呢。到头来还得我来养活你,你端什么小姐架子。她一边将一朵绢花插在鬓发里,一边横眉竖目地大嚷大叫着。

梅香忍不住刺痒了她一句道,我哪有你那个本事,天天跟男人们甜甜腻腻的,钱挣得比拣钱还要俏。

死丫头,老娘的事情,也要你一个贱货说三道四吗?养母情绪激愤地尖声说。

你说,咱俩究竟谁是贱货?梅香早已听见她的卧房里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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